和他的激动不同,厉清嵘全程无波无澜:“那又如何?”
谢从凝停止质问,细思后发现自己还真的不能如何:“也对,我现在就是被你金屋藏娇的状态。”
厉清嵘转而去看公司要处理的文件。
谢从凝:“你们兄弟俩的感情看似很好。”
厉清嵘:“觉得无聊就去找点事做。”
言下之意让他别说废话。
谢从凝:“按照正常走向,是该为财产的划分斗得头破血流才对。”
厉清嵘快速在一叠文件的末尾签上名字,一抬头就看见谢从凝百无聊赖的样子。
眼见他终于搭理自己,谢从凝提议道:“不如我们来下五子棋?”
“没兴趣。”
谢从凝放了首轻音乐:“那就谈谈从前。”
预想中的拒绝没有到来,厉清嵘:“你想听什么?”
谢从凝:“我们是怎么认识?”
厉清嵘:“聚会上,你一路故意撞翻了十位有钱人的酒杯,我是第十一个。”
谢从凝莫名生出几分羞耻感。
“那我们,又是如何……勾搭成奸?”
厉清嵘:“你请我喝酒,酒里下了药。”
谢从凝摆明了不信他的说辞:“你会上这种当?”
“土方法很管用。”
乍一听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无数漏洞,然而厉清嵘咬死了这种情节,他也无能为力。
谢从凝有些愠意又不好发作,有意露出一副谄媚的笑容:“都说爱情使人盲目,你那时……”
“大概是瞎了。”
话都被他说完了,谢从凝委屈地缩成一团,蜷在沙发上。
厉清嵘:“别装了。”
谢从凝目中流露着精光,一眨眼,就是副算计人的模样。
电脑‘滴’了一声,厉清嵘背过身的一刻,谢从凝朝后躺下去,觉得轻松不少。
是一封来自江女子的邮件,文件下载后打开是照片,占据了大半个屏幕,谢从凝想不看到就难。
他的动作倒也迅速,像是蛇一样,伸长脖子探出半个脑袋,想多看几眼。
厉清嵘知道他的好奇心,由着去了。
“长得有点面熟。”画画多了,谢从凝对人的长相也多了几分敏感,搜索记忆后很快有了答案。
江女子曾经调查过市中心死者生前的关系网,找到的照片里,和死者攀谈的就是这个男人。
厉清嵘笑了笑,目光却愈发冷:“这就是酒吧老板。”
谢从凝眼神飘忽:“有了线索,该高兴才对。”
厉清嵘朝后靠了靠,闭眼按着眉心:“时间很紧,再过不久这些线索就会全部消失。”
谢从凝:“难不成伯父伯母……”
“伯父伯母?”厉清嵘听到称呼微微一挑眉。
谢从凝假笑:“我叫爸妈不太合适。”
厉清嵘凝视他的戒指:“这东西不是白戴的。”
谢从凝单挑重点说:“你的意思是他们不但会阻止,还要消灭证据?”
“倘若时间倒退十年,网络通信尚不发达,都会不遗余力地调查林穗的案子,现在只会相反。”
所谓的豪门望族,富贵荣华的同时又离不了树大招风四字,哪怕是风流韵事,都会被无限放大,更何况涉毒。
谢从凝很容易想通这个理,却感觉不到厉清嵘眼前看见的沉重,他毕竟没有在豪门世家生活过,把所谓的权利财富看得太轻。
厉清嵘清楚他的想法,眼中浮上点笑意:“你这样的性格,怕是一张中了奖的彩票就能满足。”
谢从凝想象了一下自己得头奖的画面,乐得眼都弯了。
厉清嵘又道:“都是芸芸众生,可谁不想高人一筹?”
谢从凝对类似的话题不感兴趣,打个呵欠装出困倦的样子,半开玩笑道:“假如离婚,我会净身出户,保全你的富贵。”
厉清嵘失笑。
江女子在调查人的本事上连私家侦探都会自愧不如,先是传来照片,一觉醒来,就有快递上门,送来一个文件夹的人物资料。
厉父原本想代为签收,谢从凝硬着头皮上去:“好像是清嵘的东西,我拿去给他。”
厉文霍正在吃早餐,继大厉哥这个称呼后,遭受了又一次在心灵重创,显然谢从凝单叫厉清嵘的名更加让人没有胃口。
特别是言语间故意挤出来的柔情蜜意。
电梯门刚打开,谢从凝突然退回到餐桌边,往盘子里夹了好几个饼,端着上楼去。
无声中暗示两人不会在餐桌上用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