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我的魔药大师…你仔细听一听，城堡里面是什么声音？”斯内普细听，立刻脸色大变。那琐碎嘈杂的声音，还有破碎声都表示有很多人进入了城堡。

“我亲爱的魔药大师，你不必诧异。继承了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的我，还有谁能比我更了解霍格沃茨？这里已经逃脱不掉，整个魔法界也很快会是我的。

我缺少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才，你跟着我好不好？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他根本没有等斯内普回答，只是见那神色稍显冷凝，便垂眸向下看向他手臂。

斯内普闷哼一声，神色立刻变得惨白，身体摇摇欲坠。“你看看，我和他有什么不同？你伺候谁还不都是一样的。”

斯内普咬着牙不说话，他已经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除了哈利自己，也只有他分裂的灵魂才能驱动黑魔标记。这个笨蛋以前到底把自己分成多少片啊！

“爲什么一定要这么倔强呢？我是真心真意招揽你啊，还是你就真那么死心眼觉得主魂对你好？别傻啦，弄不好他比我还狠，伏地魔的冷心无情都是刻进了骨子里的…哪个伏地魔都一样。”

“人的心和灵魂都会变，何况是骨头？”斯内普虽然在强忍疼痛，吐字却异常清晰。“你真忠心…你的事情我也听说过，爱上他了？”

杰克上前两步，侧头细细打量着他：“可是他爱你是假的，伏地魔从来不可能原谅背叛。只不过惜你的才不愿杀，干脆留在身边，宠物、玩物，或者制作魔药的东西，什么都好，你明白吗？”

斯内普咬牙忍着越来越深的痛，弯下腰又直起身，不肯示弱。一直到血丝顺着嘴角流出来，他采用略显沙哑暗沉的声音道：“这件事不用任何人说，我也一样清楚。”

“那就是执迷不悟？浪费了我这么多口舌，结果还是要杀了你啊？真是的。”疼痛倏然加剧，杰克抬起了手，斯内普也抽出魔杖，却觉得力气随着疼痛被不断抽走，根本没有足够力量发射一个完整的魔咒。

没想到还未曾做到真正想做的事情，他就要死在这里了…绿光，红光，撞在了一起，向两边弹开。疼痛稍减，斯内普立刻后退了好几步。一只蝙蝠从上面扎了下来，扑扇扑扇翅膀之后变成人形。看到他，斯内普算是把心放进了肚子：“原来你没走。”

“是又回来才对，伏地魔提醒我这家伙可能会来杀哈利。”“那你带人了吗？”“本来是带了的，半路遇到伏击又伏击，我嫌烦，就把他们扔了自己先过来了。”“那你挡住他。”斯内普转头要走。这个魂片还带来了一群人，自己可以去抓一个当做祭品。

“没用的，我知道霍格沃茨没有活人的时候，就让跟着我的所有人出去了，在外面设结界，而不是在里面做人的靶子。”

斯内普沉下脸，这么说整个霍格沃茨只有他们三人？面前这个不能用，说不定会出什么无法掌控的事情，自己旁边这个…斯内普看向费斯斐，却也正巧碰到他的目光。

“怎么了？你急急火火的，到底要什么？”“我要一个成熟的巫师。”斯内普立刻说。“成年的呗？那我也是。”费斯斐指指自己。“你是，可是你不能用。”斯内普露出一丝苦涩的神色。就算用自己也不能用他，这些强大的、站在哈利这边的巫师，有哪个不必自己有用？

费斯斐斜眼看向那边的杰克，显然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那他呢？如果有用的话，也算是给他废物之身多些好用场。”“最不能用的就是他！”斯内普抬头看看天色，立刻皱眉：“你挡住这个家伙就是，我做什么不需要你管。”

“喂喂…”费斯斐叫不住他，只好撇了撇嘴巴：“真是的，这个家伙只知道做自己的事情，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嘛。喂…”

他立刻出手打开杰克发出的魔咒：“力量不错嘛…可你不能也不把我放在眼里啊，怎么说我也是安蒂克瑞托·费斯斐，旁人只要一听到我的名字，总是会多给我三分‘关怀’。”

“我虽然也听过你的大名，但是现在我不在乎你，让开。”他不能让斯内普去，听他们的话哈利·波特还没死绝，自己也早知道他没死绝…不管是个什么状况让他大难不死，却绝对不能让人把他救回来！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不是布莱克，也不是格林德沃，就算你有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之力又如何？做我的对手，或许你还不够格。”

杰克的脸色也沉下来：“那我们就试试！”斯内普来到正门，却看到外面风起云涌，魔力激荡，大门紧闭，而外面人影绰绰，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试着上前一步，只是靠近了大门，就立刻被震回来，连冲出去的可能性都没有。这和那黑暗的空间不同，数十个人合起来所做成的结界，要从哪个角破除？

继续拖延下去？哈利的确等得起，暂时不会恶化。可一切的始作俑者如今在这里，一旦他发现哈利的藏身之处出手，他们三个能不能百分之百护得住？失手被他在哈利身上补一击，甚至无需攻击性的法术，只是最简单的魔力冲击，就可以让他们的一切希望尽数化为泡影。

这种时候，眼前闪过的却是他经历的一幕一幕。追随、身死、悲痛、悔恨、绝望、复燃、挣扎、欣喜、爱恋、囚禁…

太过清晰明朗的一切，仿佛就是如今这一日发生的一般。太清晰却让他失笑，走到今日却走到这一步，不得不让人自嘲，迫不得已无可奈何，总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