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算不上风波的风波过去没多久就过年了,所以在一片混乱、热闹的掩盖下,好象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老爸老妈都没再提起,只是不知不觉中家里的气氛凝重了许多。
安对此毫不知情,依旧和从前一样来我们家,爸妈对他也没变化,只是我们每次单独在房间里时,他们总会时不时找些借口‘打扰’我们,我知道他们是想确定我们有没有把握好那个“度”
字,他们的苦心我完全理解,但觉得很厌烦。宁帆结束了考研,老大回了老家,她觉得挺无聊,于是约我去逛书市,并极力地加了一句“带上你弟弟”自从她知道我和安的事后一直对安特别关心,尤其是知道他生病后,经常会让我带回去许多VCD影片,装帧精美的杂志给他看。对此我很感激。感激老天的厚爱,在我这有些失常的生活中还能拥有这样一个理解我,关心我的异性知己,非但不嫌恶我的鄙陋,还想尽一切办法予以帮助,面对如此女生,一句“谢谢”
简直都是对她的亵渎。那天书市的人很多,我一手拉着安,一手拽着宁帆,她跟在我身边一直笑,笑得我和安都有些疑惑。“你拉着平安就那么自然,怎么拽我跟拽个囚犯、盗贼似的?”她用眼睛盯着我们的表情。
“胡说什么呢你?”我有些不好意思,但并没有松开两只手。“我要拉着平安弟弟,他比你温柔多了。”不容我拒绝,她已经挽起了安的另一只胳膊冲我狡猾地眨眼睛了。安夹在我们中间竟然一脸幸福地傻笑。
“江南,你说我俩这样像不像情侣?”说着就更紧地抱住安的胳膊,安竟然还配合地把头往她那边靠。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里很不平衡地想:安,你喜欢比你大的女生?你果真崇尚姐弟恋吗?我不客气地在他们头上一人弹了一下,咬牙切齿地给了三个字:“像个屁!”
“诶,你这粗人,出言不逊啊!”宁帆不依不饶“我看你这明明是妒忌。”“嗯。”安也笑着连连点头。“你还‘嗯’,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我不客气地在安的脸上掐了一把。“你个死东西,平时肯定虐待他吧?”
宁帆心疼地看着安,然后狠狠地给了我一拳。“帆姐,我终于找到能给我撑腰的人了,以后你可要替我好好教育他呀!”安在那儿装可怜。
“包在姐身上了,你说怎么教育,是走走形式还是动真格的?是思想上的还是皮肉上的?”“对他这种人当然要全面改造了!”他站在宁帆后面正对着我坏笑。
“安,行你,今儿回去我就先把你改造了,看你还在这儿嚣张!”“那咱们趁早现在就上吧,留他也是祸患。”说着宁帆和安就都摘了手套,冰凉的手伸进我的羽绒服,在脖子和腰上乱抓,顿时我浑身的毛孔都瑟缩着,似乎每一根寒毛都立着,估计早就一寸不剩地长满了鸡皮疙瘩。
生来怕痒的我,无奈只好在那样众目睽睽之下很丢分地讨饶…和安在一起时,心是平静的,似乎他就是那荒漠的一汪清泉,暗夜的一颗寒星,在我绝望和迷失时能给我重生的希望和坚定的方向。
和宁帆在一起时,思想是放松的,或许是女生特有的细腻,或许是性格专属的敏感,她总能很理性地给我建议,很客观地读懂我的心情,和她沟通不费力气,不费脑筋,我喜欢这种默契的理解。
而同时和他们两个在一起,既是心灵上的惬意又是精神上的畅然,如此感受,着实让我陶醉,自然也就不会错失每一次共处的机会。
“南南,我看宁帆这孩子不错,人长得标致,懂事又大方。”老妈在一次闲聊中和我说,她只见过宁帆有数的几次就如此下定义。许是我和安的事成了她的心头隐患,在我看来,她是急着给我找个女朋友,用以转嫁她儿子是同性恋的风险。
然而她的虔诚并不能改变现实。我把我妈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宁帆,她一点儿都不惊讶,转而很无所谓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