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悟,你是唯一一个留下来的人。我知道,这不是出于你的意愿,是为了谦彦对吗?”我楞楞的点点头。
“可是这也没有必要,你应该知道,我给谦彦留学的钱早在他离开前就一次性付清了。你留下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我没有钱,也没有权,我连房租都快供不起了。如果你要走的话,就趁现在吧。”这是他第二次主动要求我离开了…指尖轻轻触碰他的脸,刚刚冒出一点头的胡渣子有些刺手。
我疑惑的问:“你真的是谷元恒吗?”为什么他能说出这种意想不到的话?为什么我会听得有些心痛?“…”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很煞风景,但是…
“我想好了,我明天就去见岳敬海,如果我没有回来,你就去报警吧。”我不想被他的神情迷惑。他已经给了我太多可以动摇的理由,我怕,如果我再沉溺于他的视线上,我会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
“什么?!”顾不得他的惊讶,我推开他站起来,淡然一笑。“我不想被人追在身后一辈子,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或许这个决定是糟糕的,但我已经别无选择了。与其被人逼到尽头,不如自己奋力一搏。我不知道岳敬海为什么坚持要见我,而且还一定是他家,也许是个阴谋,或者是个陷阱,但我不在乎。
母亲在天堂,弟弟在国外,我身边已经没有任何人他可以伤害了。岳家在城外有所小别墅,据说是请香港名师设计的,同时兼有了中国古典建筑美和西方现代建筑的特色。
我曾在报章上看过介绍,当初破土动工时还大费周章又是剪彩又是贺礼,被吹得天花乱坠,就差没说这是世界一奇了。
如今我自己亲临门前,才觉得,原来有钱人是这样花钱的。大门是黑色高大的印花铁栅,气派的很,倒是里面那栋白色的建筑物,中不中洋不洋,我看实用价值差不多等于零。
我看了半天还在想怎么敲门,转眼一看,发现门边上有对讲机。我按下键,马上有个恭敬冰凉的声音问:“请问您有约吗?”“我是…谷见悟,我…”还没说完,大门就缓缓打开了。“见悟少爷请进。”
声音多了几分温度。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还有这种称呼。我不屑的想,大约有钱的话,什么都能改。门前还摆了个喷水池。我像乡巴佬进城一样左右张望,很快就被开门的声音拉回视线。
身穿制服的管家式人物开了门,微微鞠躬般摆了个请进的姿势。我进了里面,又是另一副光景。
迎面摆了一尊断臂的维纳斯像,光洁明亮的大理石地板,水晶吊灯,门窗框和楼梯扶手都是红木上雕刻了飞龙,落地窗帘都是暗红色上面绣了个圆形的龙字。
设计这别墅的准是个活宝。管家把我领进了一个小客厅,里面…摆设真是够庸俗的。好好的波丝地毯上一边是沙发,一边是八仙椅,怎么看怎么古怪。
“老爷太夫人稍后就到,请见悟少爷等等。”他刚说完,我就听见繁杂的脚步声向这快步走来。岳文遄推着一个干瘦的中年人走进来,他们身后还跟了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中年人一看到我就拚命说:“像,真像!”老太婆死盯着我,锐利的视线好像要穿过我的身体。
这一家人怎么这么诡异?!岳文遄一脸惊喜,拉我坐下,说:“你肯来,我们是最高兴不过的,你坐。陈伯,给见悟倒杯咖啡。”我连拒绝的时间都没有,又被中年人一句话转移了注意。
“我是岳敬海啊,你小时候见过我,你还记不记得?”“我只记得,你杀了我母亲。”我冷冷一句话,让所有人的脸色都僵硬无比。
“我来只是因为以后不想再和你有什么关系,所以,请你不要再来打搅我们了。”“你…这、你这是什么话?!文遄,你难道没有告诉他?!”“是,因为谷元恒在场,所以我…”
“你这个没有的东西!”岳敬海说着就随手拿起身边的一个烟灰缸扔过去。连我都吓了一跳,老太婆却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依旧坐在原位,入定了般。岳文遄堪堪避开烟灰缸,脸色有些苍白的说:“爸,您别生气,对您的血压不好。”
岳敬海深深呼吸了几下,突然又换上了一副慈祥的脸,对我招招手说:“过来,见悟,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只要你肯叫我一声爸。”
?!这不是天方夜谭吧?!岳敬海仿佛可以理解的点点头,说:“你不知道吧,你其实是我和莱雅的孩子。你一定有很多疑问,我会一一告诉你的。”说完,他厉眼盯向岳文遄,岳文遄低下头前对我笑了笑,走出了小客厅,并把门关上。这又是在唱哪一出戏?好像我在五分钟内的惊讶还不够,岳敬海说出来的“事实真相”更让我无法相信。
“我和莱雅是在一个舞会中认识,我们一见钟情,交往了快一年多时,父亲手下的公司急需一笔基金周转,当时有人愿意无条件帮助他,但要我娶他的女儿,说是因为他女儿暗恋了我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