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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1 / 2)

丁翔怔怔地立在原地。那还是他所认识的,活泼开朗的招袂么?胳膊上缠着白色绷带,蓬乱的头发遮住眼睛,宽大的白色病号服下伸展出来的四肢细瘦如柴。如果再走近些还可看见苍白皮肤上青青红红的淤痕。走廊里的身影小幅度摇晃了下,立刻被身边的人紧紧揪住。

招袂似乎听见有人叫了他的名字,但那不是君凌。抬起头来,他看见那间洁白的病房敞开着门。上午的太阳明亮耀眼,均匀地铺在病房的落地大窗上,远远看过去就像座发光的宫殿。

把视线慢慢收回,招袂低头,看着自己缠满绷带的手。受伤未愈的肩膀被身边人紧紧地捏着,现在是每天一次的“放风”招袂被允许离开那个密闭空间一小段时间,为了防止他逃跑,还必须有“保镖”

陪同。当初和君凌一起来到流颜,后来又在洛可可出现的那个男孩叫丁翔,君凌说那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因为过往的事情不好提起,所以君凌希望年纪相仿的招袂能够帮忙起到沟通的作用。的确,招袂发觉丁翔看着君凌的眼神总是充满陌生和疏远,当时他还以为是丁翔过于拘束,可现在才发现,真正天真可怜的人是自己。

自己被君凌当作安抚丁翔不安和怀疑情绪的一个廉价道具。而在这之前,则被用来激怒陈邱凌…就像是那天君凌故意带丁翔来流颜激怒自己那样。

在配电房和丁翔分开后就被带到了这里软禁起来,那时他才知道,绑架只是君凌策划的一场阴谋,而自己则是他完美棋局上的一粒棋子。

君凌总是喜欢带自己到这里来,可是他从来不曾觉察自己是多么讨厌这里,讨厌陈邱凌看向自己时的那种嫌恶眼神,讨厌君凌注视着陈邱凌时的目光…那些目光交错着形成一个漩涡,就这样把无辜的自己卷了进去。

现在自己被彻底关在了君凌父亲曾经的卧室里。夜间或者别的什么时候,只要君凌需要,自己就会被绑到那张大床上,予取予求,君凌通过发泄,沉浸在那种禁忌与报复的快感中。

很多次地反抗,还有气力时更是由着性子漫天谩骂,可收到的回答总是一个漠然的冷笑和更加粗暴的对待。

开始的时候还只是体力上的折磨,接着用上了道具,一次次的昏厥和醒来,于是学会了绝望,沉默地将自己悬在深渊的细线上。

温柔与爱情,全都是别人的东西。而自己只是明白了:这个世上有种人,撕掉伪装后会比最凶残的动物更让人不寒而栗。

…我那么爱他,也以为他会那么爱我。可是我错了,他从不曾爱我。就算我一直爱他。…如果能不顾一切地痛哭一场就好了。可是我不能。君凌皱了皱眉,预料之外的事情又发生了。他刚过来的时候就叫人带招袂出去“放风”后来发现丁翔也在这里,惊讶之下忘记关上病房的门,居然正巧让他看见了招袂。向门外守着的保镖作了个手势想让他们把门关上,可已经迟了。

“不要关门,叫他进来。”侧过头,陈邱凌同样也看见了走廊尽头那团白色的身影。招袂?就是那个和君凌在一起的男孩?还以为君凌已经对他不感兴趣了,可没想到原来他一直住在这里。

门口保镖愣了愣,陈邱凌又重复了一遍,那两个抓着招袂的人才架着招袂朝这边走来。已经近得可以看见浑身的伤痕了。病服上斑斑点点的血迹,纱布,淤痕,伤疤,微肿的双唇和萎靡的神色,在丁翔反应过来之前,陈邱凌就已经完全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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