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狂喜袭遍了忍的全身,他知道自己终能入侵到这倔强少年的心灵深处。一阵狂喜袭遍了忍的全身,他知道自己终能入侵到这倔强少年的心灵深处。
忍的声音变得更加柔和:“告诉我是怎么发生的?因为他喝醉了?”“是的。”“你那时多大?”他迷蒙地望着忍,眼里有着雾一般的忧伤:“12岁。”
“他把你当成了你母亲?叫你贱货?”即使是在催眠状态下,他的声音仍有一丝颤抖:“是的。”
“事后他食髓知味,想霸占你?”沉默。他慢慢地道:“不,他很后悔。”忍一怔,仔细端详着羽,确认他仍在催眠状态中。难道自己竟然估计错了?忍皱了皱眉,道:“他有什么举动表明他很后悔?”
“他送我去了寄宿学校,说我不在他面前晃就不会扰乱他的心神。他说他不想碰我…”陈述陡然中止。然而忍已经猜到了下文:“他说发生这种错误是你在勾引他,是么?”
苍白的面上绽起一丝凄苦的微笑,他低声道:“是的。”忍敲了敲手指,重新回忆了一下调教台上的对话,决定再试一次:“可是他并没有中止这种行为,他仍然在继续。”
羽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神情有些抗拒,但在忍的提示下不得不继续:“只是偶尔。”“偶尔?”“在我周末回家的时候。”“在你周末回家的时候,他有机会仍然会继续侵犯你,叫你贱货?”
“只有一次。”又是这样!忍只觉得太阳穴上的血管突突直跳,真想一拳朝他打去。是在耍我么?可是看对方痴迷的神色似乎不象,但也不能排除假装的成分。
忍盯了他半晌,看不出什么破绽,冥思苦想了一阵子,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你是说你父亲叫你贱货只有一次?”这回他很顺从地答道:“是的。”
“就是那次醉酒的时候?”“是的。”忍吐出一口长气,禁不住笑了起来,喃喃地道:“偶尔,只有一次。你这个疯子,快把我也弄疯了。”
他呆呆地看着忍,也跟着痴痴地笑起来。可是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比如鞭子,比如那个词为何会给他留下那么深的烙印。
按道理应该是反复刺激的结果,如果真的只有一次…忍心中一动,试探着道:“还有人叫你贱货,他是谁?”又是沉默。他的脸上有剧烈挣扎的表情,但终于在忍逼人的目光下慢慢软化,低声道:“我继母。”
“她常常叫你贱货?”他苦笑:“除了这个名称,她就没有叫过我别的。”“她知道你父亲偶尔侵犯你?”“是的。”“但她没有阻止,只是侮辱你泄愤?”
“她有阻止,但是无效。父亲也想让她对我好些,也没有用。”他停了停,道“他们经常吵架。”忍闭上了眼。一个良心有愧尽量自制却仍被少年肉体吸引的中年男子,一个一心要保卫自己家庭的家庭妇女,…似乎,也不能说是十恶不赦的魔鬼。
但对一个少年的打击却是毁灭性的。──因为无法面对自己,因为无力解决现实,所以把所有的怒火和责难都朝第三者发泄。──谁都可以变成恶魔,只要他放出心中的野兽。
“你知道,男人有时候喝醉了是难免做些荒唐事。”
“人总有做错事的时候,他只是因为太爱我母亲。”忍突然明白了:“所以,你并不是被逼逃离信州,而是主动离开的。因为那个家里的气氛让你呆不下去?”
“是的,那不是我的家。”原来是这样,自己的估计错误。看来过去的经验也不完全管用啊。还是自己真的把世上的人心想像得太险恶了?
忍自嘲地笑笑,深深地凝视着羽苍白的面容:“你不喜欢他们,因为他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所以你一定要离开?”
他默然良久,淡淡地道:“是他们先不喜欢我。我为什么还要留下?”
“我希望我是他们的亲生儿子。”面具突然碎裂,他小声地哭了起来,声音极其凄惨“我希望他们爱我。”忍只觉头脑中一阵晕眩。
“我只是希望你留下。”“我只是希望你爱我。”…是谁在哭泣?是什么东西在消逝?忍重重地喘了口气,注视羽的眼睛已变得异乎寻常的冷酷:“可是他们不爱你,他们有自己的亲生子女,你是多余的,只能引起他们的争吵和不快。”
他咬着嘴唇,泪痕未干的脸上有着倔强的不甘:“我父亲…他还是有一点点在乎我…”忍冷笑道:“有一点点在乎你?在乎你的亲生母亲,还是在乎你的身体?”
笑容更加恶毒:“或者,只是从你的身体上寻找你母亲的影子?”他的表情像是被人突然抽了一鞭子,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忍的目光更亮,冷冷地道:“就算他在鞭打你的时候,心里想的恐怕也是你母亲吧?你在他心里,从来不算什么。”
他的反应很大,激动地叫道:“他没有!”还是不承认!即使是在理性的主意识被压抑的情况下,他还是不承认!
是有人封存了这段记忆,还是这经历太过痛苦,因此被他埋藏在心灵的最深处,就连催眠师也不能一窥门径?
怒火在忍的心头蔓延,他不相信世上还有他破除不了的催眠,还有他不能攻占的心灵。加重了催眠力度,他沈声喝问:“他有。你再想一想,是你养父,他在用鞭子鞭打你的下体。”
这声音是如此自信而又沉静,带着难以言喻的蛊惑力,他看见羽的神色在自己的强迫性暗示下剧烈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