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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2)

“想不到静王帐中,居然布有我牵萝密探…详情容后再讲。”天遥上前,抱着归晴上了马,然后自己也跨坐了上去,调转马头笑望向佑非“守西方岗哨的卫兵也已经被全部放倒,快上马吧,否则等到天亮换岗就真的出不去了。”

“好。”佑非见此情形再不犹豫。他跨上了马背,和天遥一起纵马,朝西方绝尘而去。牵萝国内尚有十几万精兵,此番回到牵萝重掌兵权的话,就可卷土重来。

虽然狄道谷山关卡已失,但如若在牵萝城外摆阵和静王大军交锋,以佑非的能力,赢面倒有七八成。天遥和归晴共乘一骑,和佑非并排而行。两匹马奔出西方岗哨时,佑非忽然从怀中出块白色棉帕,抛向天遥。

“…你的手,还在流血。”天遥笑得咧开了嘴,一手握缰,一手接住了那块白色棉帕,缠在自己因夺匕道而受伤的那只手掌上:“多谢。”棉帕上…还留有佑非的体温。与此同时,静王的营帐中,正灯火通明。

静王坐在软榻之上,摒退了报信的探子。如计划中的般,莫佑非已经在通往牵萝国的路上…放他离开这件事,说起来,还真有些可惜。

毕竟,像他这种人材,百年难遇。莫佑非,怨只怨你生在牵萝,又不能为我所用…虽然可惜…在灯火的映照下,静王轻轻眯起黑色的眸子,目光深邃如渊。***佑非和天遥带着归晴,不饮不食,足足策马狂奔了两天两夜,终于赶到了牵萝境内。

他们抵达牵萝王城后,那两匹健马居然累得口吐白沫,倒地不起。静王已夺下狄道谷关,战事迫在眉睫,必须立即调动布置兵马。三人心急如焚地赶往城内,却在城门处被守卫拦下,说是此刻全城下了戒严令,没有通关令牌的人一律不许出入。

佑非向他们报了自己身份,那几个守卫才有些犹豫,说让佑非他们稍等片刻,他们需要向上级请示。此时天色将明未明,佑非、天遥和归晴站在白石所砌的城墙前,焦急地等待着。

天遥看归晴裹着件厚大麾,却还在瑟瑟发抖,不禁一阵怜惜,将他扯在怀里,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别着急…一会儿到了城里,马上就给你找大夫。”

归晴缩在天遥的怀中,大睁着无神的眼睛点头,上下牙关一直撞击着,发出轻微的咯咯声响。他身子本就单薄,两天天夜不饮不食,又一路劳顿,半路上就发起了高烧。

过了一阵子,东方的天际已经微明。淡薄的暮色中,一队铠甲森寒的士兵,终于出现在城门口。

“父亲?”当天遥看清那为首的文官时,不由得诧异出声。“前玄武将军莫佑非,通敌叛国,其九族一千二百六十九口已经伏诛。”苏侍郎望向佑非的目光露出些不忍,说话间却没有任何犹豫“与本官拿下!”

佑非的身子晃了晃,幽蓝眸中霎时神采尽失。这次回来,本就准备好了向牵萝王解释一切并请罪。但没想到,回来所面对的,竟是九族尽灭…“为何会这样…是谁这么轻易就定了我的罪、灭了我的九族?!”

佑非垂下眼帘片刻后,慢慢抬起头,露出双布满血丝的眸子。他如负伤的兽般蓦然抽出腰中佩剑,朝眼前那带来噩耗的苏侍郎刺去。

父亲、母亲、小妹…那些他至亲至爱的人,全部都被残忍地推上了刑场。从此以后,天人永隔。他几乎能够闻到他们死亡时的血腥气味,能够听到他们临死前的冤屈惨叫。他没有办法冷静,也没有办法再顾及什么。

“佑非,住手!”与此同时,天遥也抽出了腰间佩剑,挡在了苏侍郎面前,堪堪拦下佑非这一击,目光复杂地望向他“不要伤我父亲…”

佑非见此情形,不由得又呆了呆。就在他片刻失神的瞬间,一柄闪着寒光的剑从他身后袭来,穿透了他的胸膛。天遥站在佑非的对面,骤然被他的鲜血喷了满脸。

“佑非!佑非!”天遥又是惊惶又是害怕,心痛欲裂。他伸出手,刚想扶住缓缓向尘埃中倒下的佑非,却感到后脑处传来沉重一击。接着,就是满眼黑暗。

“放心,我没往要害刺,死不了的。”偷袭的锦衣男子上前,让一众士兵将倒在地上的佑非绑了,然后抓住佑非背上的剑柄,缓缓将那柄带血的剑抽了出来,顺手在佑非的伤处撒了一大把药粉。

很显然是上等的金创药,伤处的血很快就止住了。但那药粉有很强的刺激性,痛得佑非不住痉挛,却咬住了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现在不是取他性命的时候。他应该死在刑场,而不是这里。”城墙的阴影内,一个人缓缓走出,站在佑非面前。

“傅、纪、坚!”佑非被强迫以跪姿摁在地上,恨恨地望向那人,从牙缝中一字一顿地迸出那人的名字。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他终于明白了一切。这人,乘牵萝王震怒的时候进了谗言,灭了佑非九族。

断去佑非后路,也断去牵萝王反悔、再重用佑非的机会。毕竟,没有一个上位者,会将与自己有着血海深仇的人留在身边重用。

而傅纪坚忌怕的,是佑非再握兵权后,朝萝山一役责任追究。将所有罪过和注意力推在佑非身上,对他来说是最有利的选择。

佑非的面前,只有一条死路。是傅纪坚的意思,也是牵萝王的意思。但傅纪坚此人虽毒辣,却不可能有这样的深沉心机。是谁这样做?是谁用一个接一个的陷阱将自己逼到绝路?谁又会从中得到最大的好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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