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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2 / 2)

程彻:“…”颜珍说的没错,东欧男女果然好多都是神颜。

又活泼开朗、积极主动。

这种男男女女,真是天生发光发热、大概无论是谁都会喜欢。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赵清嶺真的神采飞扬地和那几个人聊了好久好久,久得仿佛都已经忘记了他还存在。

久到程彻自己都默默觉得,自己的存在是不是…有点多余。

最后,赵清嶺终于聊完回来了。

跑过来,弯下腰,眯起眼睛,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盯他,也不说话。

程彻被他盯地很无措。

他是真的不好看,比那群波兰俊男美女差远了,根本不能比。他看过他们之后,再来看他,实在是…

略微难堪,只能不断躲闪着赵清嶺的目光。

“呵,你还不高兴起来了。”

赵清嶺挑眉。

“怎么?只准你把自己折腾成一只捆蹄气死我,就不准我和美女帅哥聊聊天、气气你?”

程彻一愣。

眼睛微微一明,继而脸一红、生气又好笑。

“谁…”

谁、谁是捆蹄!?谁是!

还有,他才没有生气!不、不就是跟帅哥医生还有金发碧眼的护士小姐姐聊个天。

他很镇定的,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过!

吱呀吱呀,赵清嶺推着轮椅,继续过走廊去病房。

“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还会波兰语。”

“啊?”赵清嶺歪歪头“我不会的啊。”

程彻一惊:“那你刚才跟他们说的是?”

“哦,那个啊?是我随口乱编的语言啦,真没想到能沟通,你看他们居然笑得还挺开心的。”

程彻:“?!?!”

不可能吧?应该不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吧?随便编的语言?随便编也能聊吗?继而就听到赵清嶺哈哈笑了起来:“哎,你是不是真的傻呀,这都信?”

程彻:“…”程彻:“我信怎么了!”

“你说的话…我全部都会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信。你还笑我傻!”

他气得磕磕巴巴,断断续续,心塞塞:“我又不是…故意要受伤的。”

“更不是故意气你。你为什么要、为什么非要…”

“~~~”

赵清嶺投降了。

他发现,他实在是拿程彻没办法。

明明被气得要死,可只要看到他露出一点点的委屈,就一定会心软。

他停下脚步,在轮椅前蹲下来。

程彻扭过头,他伸手把他给扭回来,逼着那双黑瞳看他的眼睛。

“受伤了却忍着不说,非要大半夜发烧、不行了才知道喊疼,这就是分明故意在气我!知道吗?”

程彻垂眸:“真的不是故意的。”

“不管是不是,下次都不准再这样了听到没有?再有下次,直接给你扔维斯瓦河里喂美人鱼,听见没?”

美人鱼,也是波兰的吉祥物。

跟丹麦的小美人鱼不一样,是比较凶悍版本的、手持利刃的美人鱼,外形漂亮倒是一样漂亮。

“喂,听见没啊?”

“…”“听见了。”

“光听见了不行,得用心记住,知道没?”

半晌。

程彻终于点点头,低低憋出了一声:“对不起,大半夜的,还害你不能睡,来医院照顾我…”

“哈?你说啥?没听见。”

程彻:“你!”

“行行,骗你的,听见了听见了,乖。”他起身,微笑,在程彻的耳边轻轻一啄,正好旁边有人经过,吓得程彻瞬间捂住了滚烫的耳根。

赵清嶺:“哈哈哈。怕什么,波兰这边都合法了。”

“真的?”

“当然又是胡说的!彻彻你为什么这么傻傻的好骗?”

病房里,赵清嶺把人小心抱上床。

其实本来上好药就可以回去了,但无奈赵清嶺不放心,坚持在彻底退烧前小小地住在医院观察一下。

反正也有空的病房,医生就同意了。

关了灯,窗子投下淡淡月光,好在欧洲的单人病床并不狭窄。

赵清嶺小心避开程彻伤了的脚,把人抱在怀里。两人安静地挤在一张床上。

“我以前在美国上大学的时候,刚好选修过波兰语,所以会说。”

程彻“嗯”了一声。

片刻,又有点不解:“可是,为什么要修这么小众的语言?”

“波兰语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小众,”赵清嶺笑笑“再怎么说,也算是西斯拉夫语支中最多人讲的语种。而且其实不难,有俄语和拉丁语的基础就很容易就触类旁通了,还蛮好学的。”

程彻:“…”“所以,你…还会俄文和拉丁文?”

“嗯,会呀。”

也是啊,程彻往他怀里缩了缩,默默想着。

赵清嶺本来就是个学霸——虽然样子看起来总不太像,但确实是高中时就特别聪明。

每天篮球没少打游戏没少玩,可成绩却一直都能保持在年级前几名。

哪像他,孤陋寡闻,就连“西斯拉夫语支”是什么都不知道。

赵清嶺:“嘿嘿,我好多语言都会一点的呀!法语、德语、西语…所以彻彻,以后出国都带着我,我帮你做人肉翻译机,好不好呀好不好呀?”

他说着,顽皮地捧起程彻的脸。

淡淡的月光下,眼里一片星河灿烂。

晃得程彻眼睛都快不知道往哪里看。

只能垂下眼睛,手却又被赵清嶺给捉住了。

异国的星空下,窗子漏着皎洁的明月,周遭一片白。

白得虚幻。

他的男神正捧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夜色中,琥珀色的瞳里只倒映着他一个人。

“Ялюблютебявсейдушой”

一句异国的语言,如咒语一般低沉动人。

意义不言而喻。程彻咬着嘴唇,心跳瞬间过速。

一切,有如同梦境。

明明那么美好。

他却非要故意破坏气氛,扭过头去,装作根本就不想听的样子:“你在说什么,我又…听不懂。”

毕竟,他只是个肿了一只脚的普通男人。

人生一旦出现太过梦幻的桥段,他真的会怕。

怕会梦醒。

怕把幸福用得太快,太早用光。

可是,赵清嶺却分明不让他逃,一把紧紧搂住了他的腰:“不想听也得听,刚才那是毛熊语的‘我爱你’。”

“那么长。”

“嗯,拉丁文的短,Te amo。”

“Te amo。”他又念了一遍。

“来,彻彻,跟我念一次?”

怀里,程彻丝毫不出他意料地,狠狠抖了一下。

赵清嶺眼底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搂紧他:“念一次吧,很容易的。彻彻你看,我都跟你说了几次‘我爱你’了,你一次也不跟我说么?”

怀里的人明显快要撑不住了,声音都开始抖:“我、我不会。”

“不会没关系,你用中文说也行。”

“…”“快点,中文不能再说不会了吧?来,你看我几句才换你一句,很划算的~”

“彻彻,我真的~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哦,你呢?”

声音温柔,表情纯良、真诚而期待。

心里却正在恶魔狂笑。

他家彻彻他还不了解?能说得出口才有鬼了!

但这完全不妨碍他就是要逗他——摆出最让人无法抗拒的眼神,直逼得程彻羞窘、无措、深深垂下了眼睛慌得一批。

讲真,要是不瘸的话,程彻当场掀被子逃走都不是没可能。

可惜人瘸着,跑不掉,最后只能自顾自憋啊憋,憋不出来,活像一只快要炸了的气球。

哈哈哈,哈哈哈。

赵清嶺暗地里快笑死了,转头却戏精上身,开始画圈圈演失落:“你不爱我。”

“没有爱了…你看看你天天干的都什么事!把我一个人孤零零丢在酒店,自己去博物馆看画。说好了给我带吃的回来,也没有带。肚子好饿。”

程彻:“你、你饿了吗?”

赵清嶺:“晚饭都没吃,你说我饿不饿?”

程彻瞬间就着急了,声音很慌:“那,那怎么办?我给你叫外卖。不对,国外这么晚都不见得还有外卖了。清嶺,我、我不是故意的,本来真想给你带吃的,可是,不是下了雨…”

“下雨了就不带了?”

理工男的清晰逻辑:“因为,会淋湿泡坏的呀。”

赵清嶺:“…”赵清嶺:“借口,都是借口。”

“就是故意饿我,让我没饭吃,说好的哄我也不走心哄,根本就是没有爱了!”

“清嶺,不是,我、我…”

“哼。”“清嶺,我真的!”

程彻那边,都快急哭了。

完全没有办法,只好一个劲往赵清嶺怀里凑。

赵清嶺继续昂起脖子,演他的冷若冰霜不高兴。

“…”程彻最后实在想不出点子,只能豁出去一般主动凑上去,亲了亲赵清嶺的脖子。

亲完,见对方还气鼓鼓,只好又凑过去亲下巴。最后献祭一般抿着唇,很局促、很青涩地亲了亲赵清嶺的嘴角。

阴谋得逞。

赵清嶺一边偷偷爽得不行,一边还不满意地哼哼着,得了便宜又卖乖。

就卖。

就是要装委屈,就是要让你慌。就是要让你负罪感爆棚!

谁叫你今天一天那么不乖,那么气人!

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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