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鹫尾一边开着车。一边从随身带京的帆布包里取出用汽车帆布包着的无线电接收机来。
它的外形与市售的收音机十分相似,但鹫尾已在上面安装上了窃收警方无线电联络的专用频道装置,并与汽车收音机联接在了一起。
鹫尾打开了开关,调正了一个旋钮,对上了管辖新宿地区的第四方面本部的无线电波长。
鹫尾听到了不少关于什么银行抢劫和重大交通事故时,各巡逻车与一部联络的消息,但还没有听到关于报告关东会的这个打手被人绑架的事情。
现在昏迷地躺在助手席上的这个打手,也许是因有什么别的事情出来时,偶然看到了鹫尾的车子,便想恫吓他捞点什么外快的吧?
所以,占居在鹫尾和江梨子过去的爱巢的这伙打手们,大概还想不到这个打手被自己劫持走了的事情。
鹫尾很快就来到了荒川尾久,也就是他的另一处隐蔽地点,他只用了30多分钟。
这是一幢三层建筑的公寓,它位于靠近隅田川附近的一条工具商店街上。
鹫尾把车子停在了公寓旁边的草地上,然后在车里等着大街上行人没有了。
当他确认一个行人都没有了的时候,他便抱看这个打手登上了公寓外侧的楼梯上。
他上了楼,把这个打手搬到了直接通着走廊的兼作阳台上,
鹫尾租用的房间在这个二层的尽头。虽然是一居室的,但也带浴室。
鹫尾把这个打手放进了没有水的浴池内,并戴上了像皮手套,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成人用的帐篷防水布。
同时他还抽出了一根绳子,剪成好几节,分别穿在了防水布的几个孔内,然后把这个帐蓬拉在了房间的柱子上。
这时,鹫尾就作成了一个简单的吊床样的东西,然后他又把这个打手从浴池内拉出来,扒光了他的衣服,赤身裸体地放在了上边。
这个打手非常瘦弱。
鹫尾在脱下的衣服中翻腾着。
他从这个打手的西服口袋里找出一具外国进口的剃须刀、香烟和打火机,还有一份驾驶执照和钱包。
在驾驶执照和关东会的身份证上,写着这个打手的名字叫西村睛夫,23岁,钱包里装了4万日元,于是鹫尾十分高兴,马上就装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鹫尾又找来两打小毛巾,狠命地塞进西村的嘴里。
接下来,他又从煤气灶具的一端上取下一头像皮胶管,与一根较长的胶管联接起来。
然后,鹫尾在这个胶管的尖端,插进了一个拆掉了发火引信的子弹壳,又从洗碗架下边拿出了一把大型匕首来。
鹫尾怕血溅到自已身上,就脱去了衣服,身上只穿着一条裤衩。然后左手持刀,右手打开了煤气开关。
这时,煤气便从刚才插上的子弹壳的孔中喷了出来,鹫尾点燃了一根火柴,靠近了子弹。
顿时,从这个子弹壳的发火引信孔处,喷出了炽热的火焰。鹫尾手里拿着它,冷笑着慢慢放到西村的下腹。
如同喷灯一样的火焰烤在了西村的小腹上。随着一股焦臭味,西村的xxxx被烤焦了。
这时西村在昏迷中呻吟了起来,并像个蛆一样扭动了一下身子。
鹫尾把火拿开了,等着西村从昏迷中醒过来。
过了一会儿,西村果然睁开了眼睛。他两眼通红,定了定神后,两眼便露出了极度的恐怖,随后小便也从中流了出来。
大概是小便中的酸性物质刺激了被鹫尾用火烤坏的伤口,西村挣扎般地抽搐着,腹部一阵阵地向上翻动着,但由于嘴被堵得严严实实,他几乎要窒息过去。
于是鹫尾便把西村嘴里的毛巾松了一下,随着毛巾的松开,西村的嘴里一下子吐出了许多黄水。鹫尾立即把西村的头扳向一侧,黄水流了他的满嘴和鼻子上。
鹫尾找来另一条毛巾给西村擦了擦鼻子和嘴巴。这并不是出于关心,而是想在他招供之前不要使西村过于反抗而不合作。
“知道我是谁吗?”
鹫尾严厉地朝刚刚喘过气来的西村问道。
“饶了我吧……让我好好喘几口气……饶了我吧……我什么都说……”
西村看到了那只煤气喷火,发疯了一般地乞求道。
“知道你为什么躺在这里吗?”
鹫尾冷笑着问道。
“……”
西村没有回答。
“我在这儿杀了你,血只会流在这块帐蓬中,而不会留在地上,然后用它一裹,把你弄到外边埋了,神不知,鬼不觉,怎么样?”
说着,鹫尾把那把大型匕首在西村的眼前晃了晃。
西村以为是要杀他,“啊!”的一声又昏了过去。
于是,鹫尾只好把刀子放在了地上,把西村嘴里的毛巾全都抽了出比来。然后用手狠狠地卡住西村的两颊,使他张开嘴,把煤气喷火朝他的舌头烤去。
西村被炽烧而再次清醒了过来,并痛苦地喊了起来。但由于火苗已经烧到了嗓子,他喊不出来。于是鹫尾便把喷火拿开,并松开了掐在西村两颊上的左手。
二
“水……给我水……求、求求你了……”
西村的口唇和鼻都肿胀起来了。由于烫伤,他声音小的可怜,而且还十分嘶哑。
“如果你老老实实,什么都说,我就让你喝个饱!”
鹫尾对西村说道。
“什、什么、说?我只是个打手,什么也不知道呀!”
西村呻吟地答道。
“如果你真的毫无用处,现在就送你走吧!”
说着,鹫尾弯下身子拾起了那把匕首。
西村惊恐地又喊了起来,但由于声带和舌头、嗓子都肿胀着,声音太小了。
“问、问什么都行!”
他连忙点了点头。
“你大概还记得一个叫野泽江梨子的名字吗?”
鹫尾用犀利的目光狠狠地盯着西村。
“……”
西村的眼睛显露出了慌张的神情。
“她就是我老婆!你们现在住的地方就是我和江梨子的……”
鹫尾说着,不由激愤地又挥动起了匕首。
“别!别!我知道。”
“你也参加拷打江梨子了吗?”
鹫尾紧接着问道。
“……是、是的。不过,那是命令,没有办法—…当时我才18、19岁……是个无名打手呢!”
西村呻吟着说道。
“是谁负责这次审问的?”
“是春日先生。后来他又当上了指挥。”
“春日?是不是那个关东会副会长,关东会战斗部队的总指挥春日?”
“是的。我当时只是个跑腿的。”
“跑腿的?别开玩笑!说一说你们当时是怎样拷问江梨子的?!”
“当时,我们认为那个女……那个夫人把秘密磁带藏了什么地方,而且,她或者知道藏在了什么地方。”
“……”
“所以,就把这个女人带到了与外界隔绝的春日的别墅里去了。”
“别墅?在什么地方?哪个别墅?”
鹫尾紧问道。
“在大船。不是镰仓那个大船,而是八王寺的大船街。附近有一家高尔夫球俱乐部,就是叫“天鹅田园俱乐部”。这个俱乐部是他和会长权田共同经营的,由于这个关系,所以春日就在这家俱乐部的附近买了一片大约有50坪(大约合165平方米面积。——译者注)的山林,修建了一座别墅。”
西村忍着疼痛从嗓子里挤出声音说道。
“好!你把那个别墅的详细情况说说看!”
“可从上次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所以详细的情况记不清了。”
“那就给我好好想想!!”
“好,好吧,别,别发火,千万别打我!从八王寺到相模原的相模有一条公路,叫国家公路16号。是一条从片仓道往町田街道的狭窄的公路。如果从八王寺走的话,我记得在中央高速公路的八王寺出入口下来,然后一直朝前走,前方就是八王寺的小比企街了,正好这条小比企街靠汽车行驶一侧,立着好几块‘来天鹅田园俱乐部吧’的广告牌,所以不会走错的。在这时,就会看到一条山间公路。走进去如果再看到一个写着‘大船’的公共汽车停车站时,就仔细朝右侧看看,那就有一座高墙上架着铁丝网的别墅,那就是春日先生的别墅。从这再有2公里,就是‘天鹅田园俱乐部’的正门。如果从春日先生的别墅到高尔夫球场的话。距离很近,走着很快也能到。”
西村说着。但他说话时并不利落,因为口腔里的烫伤还是十分疼痛,常常说一会儿就得把舌头伸出来喘一喘气。
“铁丝网上通着电吗?”
鹫尾问道。
“现在不知道,反正那时还没有通。不过,院子里养着30来只性情凶狠的土佐犬(日本高知县土佐的著名犬与外国犬杂交后生的一种凶猛犬。——译者注。)呢!”
“虽然它们的嘴上都戴上了口轮以防止咬伤我们,但它们的劲太大了,猛一撞都能把我们撞倒!当然,平常是不给它们带口轮的。”
“建筑物怎么样?’
“建在半山坡上。地下一层,地上两层,是钢筋水泥修建的。”
“春日有小老婆吗?”
“没有。因为那是周末别墅,所以一到周末,他就把全家带去。他的夫人和儿子也特别喜欢高尔夫球呢!”
“现在春日也是这样的规律吗?”
“不,听说最近他一直住在会长的住宅里,还把全家藏到了什么地方去了。说是怕你将她们诱拐、劫持做了人质……”
“那么,现在那里就没有人了?”
鹫尾继续问道。
“我曾听说会里有10个人出差了,说是给管理人员帮忙及担任警戒任务,是不是……”
西村回答道。
“那么,这也就是说,那几个人专门为隐蔽起来的春日一家进行联络的了吧?”
鹫尾自言自语地唠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