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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1 / 2)

我还是头一次跟你分开,我舍不得,因此也顾不得徐铭石就在旁边,我牵着你的手,一直不肯放开。

我去买喉糖。徐铭石借故走开。

你会惦着我吗?我问你。

你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药来:为你准备了一些药,万一在那边身体不舒服,就吃点药。

你把五颜六色的药逐一向我解释:白色圆形的是头痛药,白色长形的是头痛很厉害时吃的。白色细颗的是止呕药,更细颗的是止泻药,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可以服这两种药,胶囊是抗生素,喉痛的话早晚服一颗。这两颗黄色的是安眠药,因为时差问题睡不着,可以服一颗。

有毒药吗?我打趣问你。

很抱歉,你把这里所有的药吞下肚里,也不会死。你一本正经地说,用酒来送药就不能保证了。

才去几天,怎会有那么多病?

今次用不着,可以留待下一次,每次出门都放在身边就行了。望着你,我知道我比政文的未婚妻幸福,起码,我爱的男人也爱我。

要进去了。徐铭石说。

我依依不舍地摩挲你的鼻子,你的鼻子很冷呢。

进去吧。你说。

那是你唯一一次到机场送我。

在机舱里,我把你给我的药掏出来,像个傻瓜似的,看完又看。

你不舒服吗?

我笑着摇头。

抵达法兰克福的那个晚上,我看看手表,手表上呈现一个满月,在地球上,这是月圆之夜。窗外,明月高悬。

我摇电话给你,问你:你看到月亮吗?

这边是密云,正在下雨。

法兰克福的月亮很圆。我说。

香港的云很厚。你说。

这边的天气很冷。

香港也好不了多少,现在只有摄氏八度。

冷吗?

不冷。

家里有电暖炉,就放在储物室里。

不用了。

昨天我摸到你的鼻子很冷呢,快去把电暖炉拿出来,答应我。

好吧。你很无奈地答应。

因为这座电暖炉,我才跟你遇上,所以离开政文家的时候,我把它带在身边。

一定要开暖炉睡觉呀。我叮嘱你。

不知为什么,每次你离开,香港总是天阴。你说。

对啊。我是你的太阳。我幸福地说。

放下电话没多久,徐铭石打电话到我的房间来。

要不要到大堂喝杯咖啡。他问我。

虽然很困,我还是答应了。匆匆披上一件外套,到大堂去。

我来到大堂咖啡室,他已经坐在那里。

睡不着吗?我问他,我有安眠药,是云生给我的。

看见月色这么漂亮,想喝杯咖啡罢了。你是不是很累?如果累的话,不用陪我。

不,我们很久没聊天了。我说。

你一向重色轻友。他笑说。

政文这个月结婚了。

这么突然?

跟一个相识才一个月的女孩子结婚。

时间根本不是问题。

对。我苦笑。

你穿得那么少,不怕着凉吗?

不怕。

我差点忘了,你身上有很多药枣可以吃一辈子。我笑说。

这次是找对了人吧?

我是找对了,不过不知道他是不是找对了人。我笑着说,你呢?快两年了,你还是形单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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