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安慰自己,你不找我,因为你很忙。况且,你也不一定要找我。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不能不见的盟誓,对吗?入伙那天,徐铭石和惠绚来替我搬家。
上一次搬家,是和政文搬到薄伏林道,那天很热闹,政文、康兆亮、惠绚和我,四个人忙了一整天。
今天,冷清得多了。
他好歹也应该来替你搬家,不然,怎么做你的男朋友。
惠绚一边替我拿棉被一边说。
他还不是我的男朋友。我接过她手上的棉被说。
从这里看出去很漂亮。惠绚站在窗前说。
可以看到西环最后一间屋。我说。
在地图上,我这里与你那里,距离只有九百公尺,比以前更近。
原来是这样。惠绚说。
徐铭石替我把灯悬挂在床的上空。
很漂亮的灯。他说。
它有名字的,叫恩戴米恩的月光。我说。
灯亮了,整张床浮起来,诉说着一个痴情的故事。
夜里,我把你送给我的星星贴在天花板上。
我看到你的家里有灯,你是一个人吗?我立刻打电话给你。
回来啦?我问你。
你怎知道我回来?你愕然。
你通常都是这个时间下班吧。我撒谎。
这几天好吗?你问我。
我搬家了。
新居怎么样?
有兴趣来吃一顿饭吗?
好呀,你煮的东西那么好吃。
明天晚上有空吗?
明天刚好不用上班。
那就约好明天。
黄昏,我匆匆离开布艺店,准备我们的晚餐。
你在八点半钟来到。
要不要参观一下?
这盏吊灯很漂亮。你说。
它叫恩戴米恩的月光。
它有名字的吗?
我是为了名字才买它。
是不是那个神话里的牧童?
你也知道那个神话吗?
他一直都在山涧里熟睡,像死了一样。
他没有死,他是被深深地爱着。
是的,他没有死,他被深深地爱着。你说。
我把晚餐端出来。
这里是不是可以看到西环?你站在窗前问我。
我怎能告诉你我是为了这里能望到西环而搬进来?我想是吧。
看着你津津有味地吃我做的羊肋排,我突然觉得很幸福。
一定有很多男孩子喜欢你,你做的菜那么好吃。你说。
什么意思?我心里突然有些生气,你这样说,是不是说你不喜欢我?没什么意思的。你向我解释。
这个时候,你的传呼机响起。
会不会是医院有急事?
电话号码不是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