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挑着帘子僵化当场。
长恨推了推身上的于元君,恼道:“你还不快些起来。”
于元君一脸无辜,“腿麻了……动不了。”
玄玉:“我先进府等你们。”放下帘子转头跑了。
于元君乐不可支,长恨却是恨的想要打他。
“就这么好笑吗?”
“没想到你这大爷也有害羞的时候。”
长恨连连咬牙,谁让她是女儿身呢,就连调戏个男人都名不正言不顺。
拿好药箱长恨跳出马车。“你不来么?”她注意到于元君戴上斗笠后并没有下车的意思。
“我还是不去了,就等在车里好了。”于元君淡淡道。
长恨想了想,“也好,你若是坐的累了便在车里睡一会,有什么事便让人传话进来好了。”
她能理解于元君不想进郡主府的原因。
他不想再想起过去的事,包括与过去有关的那些人,他都不想看见。
虽然这有些逃避的意味,不过长恨当年也算是有过同样的经历,知道有时候,只有时间才能平息他心底的某些伤痛,所以也就随他了。
长恨进了郡主府,于元君随手拿了本书靠在垫子上看起来。
不远处的街角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车里一位女子绞着手里的帕子,眼中隐隐有泪。
“小姐,您也看到了,长大夫心里装着的,只有那个人,在石坊镇这边,只有娶不到妻的男子没有嫁不出去的女儿,您不用担心,就算是带着身子……也还是不难找婆家的。”
一位婆子在旁边劝着那女子。
“那些男子怎能跟长大夫比,他的为人……我信得过,上次要不是他帮我隐瞒下此事,父亲怎会饶过我。”女子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是个言而有信之人,相信我嫁给他一定会过的好。”
“可是长大夫他……”
“不就是个男伶吗。”女子嗤笑了声,“我就不信,他真能比得过货真价实的女子。只要能嫁给长大夫,我相信他终有一日会回心转意。”
“那您肚子里的这个……”
女子垂了泪,“以后我好好侍奉长大夫便是了。他为人心善,定然不会为难我。”
婆子叹息着摇头,女子擦了擦眼角,整了整衣裳下了马车,向着郡主府门口走去。
于元君正在车里看书,忽听车外的马夫道,“这位小姐有何事?”
“我想见一见……你们车里的那位公子。”
于元君迅速将斗笠上的白纱放下来,遮住了脸。
马夫为难道:“这……怕是不好吧,姑娘可是与我家公子熟识?”
女子摇头。
“那是……”
“我只想与他说几句话。耽误不了多少时间。”说着女子掏出块碎银塞进了马夫的手里。
马夫犹豫着回头对车里道:“公子,有位姑娘想见一见您。”
那马夫是长恨雇佣来的,并不知道于元君的底细。
于元君坐着一动不动。隔着车帘道,“我在石坊镇这边没有熟人,姑娘许是认错人了。让她走吧。”
马夫无奈的看向那姑娘,“公子说了……不见。”
话音未落,那姑娘竟然几步来到车前。一把掀了帘子。
只见车里坐着一位白衣公子,身上裹着翻毛灰鼠皮袄,头上戴着斗笠,罩着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