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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壹三九小说网>女生耽美>我的妄想症男友> 第1章 妄想症患者

第1章 妄想症患者(2 / 2)

那倒也是。大家思索着,终于没人再说什么。

Linda想了想,十分诚恳地说:“所长,其实刚刚小刘说我对治妄想症有经验,也是有道理的,我最近刚好在专心研究妄想症,颇有些心得,所以对这个病例特别感兴趣。”

小刘连忙摆手:“别!可千万别扯上我啊。你哪儿是对病例感兴趣?你那是对TR集团的东家感兴趣吧。”

有人嗤笑,Linda很是尴尬,狠狠地瞪了小刘一眼。小刘用“怕你呀”的眼神瞧回去。

秦风笑容不减,点头称赞道:“很好,年轻人肯努力,值得表扬!希望我们诊所的年轻医生都能像Linda这样,多找机会提高自己,而不是对别人的努力报以曲解或诋毁。”

小刘一听,郁闷地低了头。罗开怀朝他笑:叫你话多。

秦风看向罗开怀:“开怀,你有什么想法吗?”

啊?

罗开怀一边暗叹老师真是眼力不减当年,一边摸了摸手上隐隐作痛的伤口,笑嘻嘻地说:“没什么想法,所长说得对。”

“哦?那你说说,我是哪句话说得对呀?”

“……都对,都对。”

秦风点了点头,笑着说:“既然这样,那我就把这个病人交给你如何呀?”

什么?罗开怀一怔,忙说:“所长您就别逗我了,我一个实习医生,哪儿有资格接这么有分量的患者呀?”

秦风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仿佛刚才那话就只是个玩笑。

“今天的会就先这样,”秦风总结说,“知道大家对登门治疗有些抵触,我也历来不主张强求,那么就请大家各自结合目前的工作,再仔细考虑一下,谁有意愿去,可以稍后私下告诉我。”想了想,又笑说:“当然,如果实在没人愿意去,也就只能让委托人另想办法了。”

4

散了会,医生们陆续离开会议室,只有Linda直接留了下来,不一会儿一出来,就大张旗鼓地声称要恶补有关妄想症的知识,这等于明确宣示了她对这个病人的所有权,好在其他医生都对登门治疗很抵触,也没人和她争。

“天啊!他原来长得这么帅!”Linda用手机查到TR集团网站上的公开资料,对着屏幕叫道,“朱宣文,名字也很好听呢……英国伦敦国王学院,身高一米八六……哇!还只有二十六岁,居然二十六岁就可以做董事长!”

小刘嗤之以鼻:“他那叫继承,继承好吗?TR集团今天的辉煌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Linda热情不减,继续盯着屏幕说:“可是他还有一个二叔,年龄资历都比他占优势,但他爷爷还是选择了由他继承公司,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比他二叔更有竞争力,绝对是青年才俊。”

小刘又哼一声:“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得了精神病?”

“我会治好他的。”

“难不成,你想把他治好了收归己有?”

“是啊,你管得着?”

“小丽,登记!”小刘冲前台夸张地叫道,“又一个妄想症。”

“刘大壮!”Linda呼地拍案而起,休息区顿时一阵血雨腥风。

在心理诊所,医生之间说话向来是这么直接,倒不是因为大家都真性情,只是因为知道彼此都火眼金睛,想瞒什么也瞒不住,时间久了,自然养成了这种说话风格。

罗开怀这会儿没有病人,开完会就回到诊室翻看治疗记录,只是翻着翻着,视线就转到了电脑上。仿佛鬼使神差,她打开搜索页面,不由自主地键入了一个名字:朱宣文。

刚才听Linda大声念出这个名字,心脏突然就没来由地痛了一痛。这种感觉她很熟悉,每次从那个梦里醒来都是这种感觉,可清醒时感到痛,这还是第一次。有一瞬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隐疾,之前症状轻,现在变得严重了。可是下一秒,却又忽然很想看一眼Linda的手机,看看那个叫朱宣文的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页面打开了,照片上是一张微笑的脸,宽额头,高鼻梁,疏朗眉眼散发柔和光芒,薄薄的嘴唇微弯,心情不错的样子。心脏又毫无预兆地一缩,清楚地感到呼吸困难。难道这就是人家说的“帅到让人无法呼吸”?

她仔细打量眼前这张脸,的确是很帅的,更难得的是还很有亲和力,叫人看一眼就觉得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似的。四周无人,她任目光肆无忌惮地在他脸上流连,慢慢地,只觉他也在看着自己,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又慢慢晕开,有点开心,有点难过,搅在一起,像是说不出地心酸。

她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对一张陌生人的照片有这种感觉?稍稍移开视线,目光凝在照片右侧的三个字——朱宣文上。

突然电话响了,她一惊,急忙关掉页面,心突突地跳,这才想起只是个电话,对方又不会知道她在看什么,不由得舒口气,又一想就算看到又怎么样?自己怕什么呢?

瞥一眼号码,是秦风,匆忙接起来。

“开怀呀,”秦风笑呵呵地说,“现在忙吗?”

“呃……还好。”

“方便的话,到我这里来一趟?”

5

罗开怀推开秦风办公室的门,下意识地又摸了摸伤口。刚刚特地找了个大号创可贴贴上,她想,他总不至于撕开创可贴帮她擦药吧?

谁知秦风并没提擦药的事,只笑呵呵地指了把椅子叫她坐下。

“开怀啊,刚刚会上说的那个病人,交给你,有没有信心啊?”

罗开怀椅子还没坐稳,一听这话差点摔着。“所长,这里没有别人,您就别开我玩笑了。”

秦风笑眯眯地看着她:“如果不是开玩笑呢?”

她仔细观察秦风好一会儿,惊讶地发现他竟可能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可是,明明Linda刚才已经……”

“Linda确实是想接这个病人,可你们都是我的学生,她的水平你也了解,这个病人我是万万不会交给她的。”

这话倒是实在,事实上罗开怀进诊所这么久,最想不明白的就是秦风怎么会把Linda也招了进来。

“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呃……可是诊所里有这么多正式医生,我一个实习医生去,会不会不合适啊?”

“不要妄自菲薄,我对你的水平有信心,你没问题。”秦风说着,又笑着向她凑近一点,“开怀啊,其实虽然在会上我说谁去都可以,可私心里,我是想把这次机会留给你的。因为第一,你水平足够;第二,”他顿了顿,现出殷殷关怀之情,“这次出诊报酬也特别丰厚,一个星期的报酬就有三万,你家里的情况我知道,你如果接下来,能大大缓解你家里的困难呀。”

罗开怀被听到的数字吓了一跳:“三万?一个星期?”

秦风笑着点头,又说:“当然,也不是无缘无故给这么高,委托人对我们还有特殊的要求,他希望我们的医生登门服务的时间是每天二十四小时。”

罗开怀露出“果然另有隐情”的表情,想了想又惊讶地说:“二十四小时?那不成了常驻他们家?”

秦风无奈地叹道:“委托人也是求成心切,毕竟病人身上还系着整个TR集团,他必须尽快康复。”

“那也用不着住在他们家吧?大不了每天去。”

“但那样容易被记者拍到,现在他们只对外说董事长是车祸后在养伤,如果被拍到有心理医生每天登门,你说外界会怎么想?说到底还是为了保密。”

罗开怀点点头,道理虽然都说得通,可她就是觉得有点不对。

秦风打量着她,用心良苦地说:“开怀啊,我是你的老师,这些年我是看着你怎样辛辛苦苦熬过来的,你又是那样要强的性格,平时想帮你也没有机会,所以这次遇上这个病例,我第一个就想到了你。机会难得,你自己也要懂得把握啊。”

罗开怀犹豫着,还是心下狐疑。她是急需赚钱,可是并不贪心,这么多年生活艰辛,除了教会她凡事撑一撑总能过去,更教会了她赚钱是多么不容易。天上掉馅饼的事,多半只是一个美丽的诱饵。

“呃,所长,谢谢您这么关心我,我自己倒是很愿意的,可是万一我治不好人家,耽误了人家董事长恢复可怎么办?那要影响TR集团的正经事的。要不,您还是换个资历深一点的医生?”

秦风见她这个态度,倒也不再强求,只是笑呵呵叫她再考虑一下,可以过几天再给他答复。罗开怀见秦风松口,急忙起身告辞。

那天她走出办公室,以为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却不知短短几小时之后,她就将面临第二次选择。而许多年后回想那天发生的事情,她才发觉自己当时已经站在命运的节点上,她倔强地认为每一个决定都是自己做出的,却不知命运是如此玄妙,即使你坚信已将它掌握在了自己手中,它还是会以它特有的方式告诉你,什么叫作命运。

6

下班前接诊了一个病人,回到家便稍晚了些。罗开怀站在门前掏钥匙,忽然察觉哪里不对劲,仔细观察入户门,惊见门上竟有许多凹痕,像被重物敲击所致。一种不祥的感觉陡升,她急忙开锁推门而入。

一室狼藉迎面而来。

杯盘碗碟碎了一地,桌椅被掀翻,早晨供着的一应红色物件散落各处,墙角里坐着烂醉如泥的爸爸,目光涣散,酒瓶倒在手边,一身一地的酒痕。

罗开怀倒抽一口凉气:“爸,这是怎么了?”

爸爸久未聚焦的眼珠动了一动,瞥见她,也不言语,抬起酒瓶又是一口。罗开怀想去夺酒瓶,被爸爸抬手挡下。

“你别拦我!”

“爸,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呀?”爸爸醉醺醺的,开口便是一股浓浓酒气扑面而来,“你还有脸问我?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我?我怎么了?”

爸爸一听,怒气就裹着酒气冲了上来:“我早晨摆来祈福的苹果,不让你动,你偏要动,现在好了,股票大跌,你爸爸我血本无归啊!现在债主都逼上门来了,你满意啦?”

罗开怀心中一惊,不由得站起身向后倒退一步。自从爸爸迷上炒股,喝酒摔东西都早已是日常,她自然不会为这些惊慌,只是刚刚的“债主”两个字勾起让人惊恐的联想。她猛然记起爸爸前些天说得到一只股票,稳涨的。

“爸,你说债主,是什么意思?”

爸爸一听这两个字,气焰一下又低下去,抬起酒瓶又灌一口,用哭腔说:“我借了二十万哪,本想借着这次翻本再赚笔大的,没想到还是跌的呀,人家说了,三天之内再还不出,就没这么客气了。”

“二十万?!”一股凉气陡然蹿至头顶,“爸,你借钱的时候就没想万一跌了怎么办?我一个人的薪水养活全家已经很难了,现在我们拿什么去还?”

“你教训我?如果不是为了你和你弟弟,我会去借钱?我会变成这样?”爸爸说着用力拍打自己的瘸腿,“现在好了,你长大了,会赚钱了,就嫌我拖累你!你放心,这钱不用你操心,我自己想办法,实在还不起,我还有贱命一条!”

爸爸越说越疯,连瓶带酒摔在地上,碎玻璃混着酒液飞溅,罗开怀吓得赶紧后退几步。她是心理医生,能对付最最疯狂的病人,却始终对自己的爸爸束手无策。

只因她查得出病因,却开不出药方。爸爸是因为她和弟弟才变成这样的。那时妈妈刚去世,爸爸一个人照顾她和弟弟,四十几岁的男人,每天要打两份工,有一次是实在太累了,不小心被车撞,命虽然救了过来,可是腿瘸了,一家人守着那点赔偿金过日子,变得更艰难。爸爸是不甘心才会学人家炒股,喝酒、骂人、摔东西,都是后来才慢慢开始的。

罗开怀看着满室狼藉的家,只觉心里憋得喘不过气来。这世上最大的苦,莫过于你已经拼尽全力,却还是看不到希望;最大的委屈,莫过于你满心委屈,却无人可以责怪。

门锁“咔嗒”一声,弟弟推门回来,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只是被家里的景象吓了一跳:“姐,这是怎么了?”

罗开怀一个字也不想说,只想快点走出这个家门。

弟弟一把拽住她,小声说:“给点钱呗?”

“早晨不是刚给过你?”

“那不是面试都花了嘛。”

再不想多说一句,罗开怀挣开衣袖,转身快步跑下楼去。

7

“什么?都砸到你们家里去了?!”小小的水吧里,闺密桃子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桌子杯子齐晃。

邻桌一对男女看过来,罗开怀急忙扶住杯子:“嘘,小点声。”

桃子敛了敛声:“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在我的地界上,有人敢砸你家?”

“陶警官,拜托别一副黑社会老大的语气好吗?”罗开怀苦着脸说,“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再说这事确实是我爸欠钱在先,人家是合法的贷款公司,利率也在法律规定范围内。”

“那他们砸你家也是合法的?”

罗开怀叹了叹:“其实想想,要是这事能让我爸彻底清醒,被砸这一次也算值了。”

桃子沉默一会儿,也是一声长叹:“你知道吗?我抓了这么久的坏人,其实有时候我就觉得吧,比起坏人,那些庸庸碌碌的人更可恨。人家坏人作奸犯科,起码也算一种努力,可那些人呢?像摊烂泥一样,理直气壮地躺在地上,谁扶他他蹭谁一身脏,还成天怨这个骂那个,好像全世界都欠了他似的。”

桃子气愤地说着,想了想,又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我不是针对你爸啊,我就是说有些人。”

罗开怀苦笑:“你说得也没错。”

桃子尴尬地默然一会儿,想想又问:“那欠的钱怎么办?总归要还的,我那儿还有些积蓄,要不你先拿去用。”

罗开怀搅动饮料的手一停,过一会儿抬头,笑着说:“你一个小民警,不吃不喝能攒多少钱?其实我已经有办法了,可以短时间内赚一大笔钱,起码够应急。”

“哎,违法的事可不能干。”

“放心吧,不偷不抢,不拐不卖,绝对是正经生意。”

“那到底是什么生意?你倒是说清楚。”

“就是接诊一个超有钱的病人,”罗开怀故作轻松地说,“不过我们这行的规矩你知道,我不能乱讲的。”

桃子还是狐疑,罗开怀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敷衍着笑说:“我保证,一旦发现作奸犯科,马上到你们派出所报案,这样可以了吗,陶警官?”

“就怕到时候,你想出来报案都没机会。”

“你认识我多久了?真是那么危险的工作,我会接?”

“就因为认识你太久,我才知道你为了养你那个不争气的爸,什么事都敢做。”

罗开怀不作声了,桃子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过分,敛了敛气息说:“总之一定要提高警惕。”

罗开怀点点头,想了想,转开话题问:“对了,别光说我,你进刑警队的事怎么样了?”

这个话题转得好,桃子一听,整个人都舒展开,美滋滋地喝了一大口果汁,笑眼看着她:“成了。”

“成了?”

“本人陶乐乐警官,从上周起已经正式调进城南分局刑警队。”

罗开怀愣怔半秒,这才真正反应过来:“真的?”

当刑警是桃子高中起就念念不忘的梦想,谁知警校毕业就被分去了派出所,调职申请提了半年也没动静,她今天只是随口这么一问,没想到竟真批下来了。闺密梦想成真,罗开怀当然也高兴得很,一时间连自己的烦恼也淡了。

“快说说,刑警队帅哥多不多?”

“多,可多了,回头我拿几张照片来让你挑。”

罗开怀笑嘻嘻地摆手:“我挑什么呀,我是说你,有没有让你芳心萌动的?”

桃子一听,却撇了撇嘴:“长得帅有什么用,没有一个打得赢我。”

“你找男朋友,又不是找保镖。”

“找男朋友当然比保镖要求更高,起码功夫一定要比我好。”

“那你还是去找少林寺方丈吧。”

“哈哈哈哈。”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不知不觉就聊到很晚。回家时天已黑了,昏黄的路灯在小巷里投下长长短短的影子,好像怪兽掩藏的森林。罗开怀独自走在小巷里,心里却没有了来时的沮丧。

生活不就是解决一个个问题的过程吗?哪怕前路布满荆棘,我也做好了披荆斩棘的准备。来吧,有什么难题都来吧,我罗开怀才不怕呢!

8

当秦风公布朱宣文心理医生人选的时候,诊所里有一阵小诧异。毕竟昨天Linda的声势太大,大家都以为朱家贵少一定是她囊中之物了,谁想到半路杀出个罗开怀?

不过这诧异很快就消失在大家各怀心思的微妙中,有几人还冲罗开怀投来赞赏的眼神:干得好!

当然,只有一个人强烈不满。

“罗开怀!你故意的!”Linda的吼声隔着茶水间都听得一清二楚,“你想去昨天为什么不说?当面与世无争,背地里使手段,你故意让我出丑是不是?”

罗开怀下意识地向后退了退。从昨晚就在想今天要怎样面对Linda,可到现在还是没想好。

门突然被推开,秦风探头进来:“Linda,你出来。”

“所长!”

“出来。”

秦风声音不大,只是没有像平日一样乐呵呵,这已经是十分严肃的信号。Linda咬了咬唇,终于不情不愿地出去,只是走到门口又回身,投来怨毒的一瞥。那目光让罗开怀陡然脊背生凉,紧接着又是一阵巨大的悲哀。

如果有选择,Linda,我哪里愿意和你争呢?

“所长,你这样不公……”厚实的木门关上,Linda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秦风一手比了个“嘘”的手势,一手抵在门上,将她环在眼前。

“这项工作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容易,我不让你去,是为你好。”

Linda哼了一声:“为我好?你还不就是相信罗开怀,不相信我?你那么喜欢她,当初干吗把我招进来?”

秦风意味深长地笑着,抵门的手臂弯了弯,身子向前倾:“你是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招进来?”

Linda被他的气息包裹,气焰顿时就弱了一弱。她当然明白秦风为什么招她进来,念书的时候秦风就对她格外照顾,毕了业邀她进诊所,意思更是再明确不过,这也正是她敢于对他嚣张的原因。其实秦风除了年纪大、人太胖、长得不好看、油滑好色以外,其他方面还是符合她挑男人的要求的,只是符合要求是一回事,条件优越又是另一回事,趁着自己年轻貌美正当时,当然要抓住机会为自己争取最好的。

她还是敛了敛气息,不满地说:“可是你把这工作给了罗开怀,不给我,你知道同事们都怎么看我吗?”

“你管他们怎么看你?再说,有我在,谁敢看轻你?”秦风笑着又靠近些,气息拂在她脸上,“Linda,你相信我,这个朱宣文的病很麻烦,你治不好,罗开怀也治不好,谁都治不好。”

Linda一诧:“有那么严重?”

秦风不肯再说,只把嘴唇贴近她脸颊,耳语似的说:“他再难得,也只不过是个神经病,天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康复?与其把眼光放在虚无缥缈的一处,不如踏踏实实,抓牢眼前现有的。”

Linda一下子红了脸,脱口说:“你在说什么呢?什么虚无缥缈又踏踏实实的?我只是气你信任罗开怀,想向你证明我的工作能力而已。”

秦风把她的窘迫尽收眼底,笑着伸出一只胖手捏在她肩上。“你没必要嫉妒罗开怀,你和她不同,她是那种必须靠自己努力才能生活下去的女孩,而你,”他笑得更深些,眼神荡悠悠的,“你可以不用那么努力,就生活得很好。”

Linda抬起眼睛看他,良久,花瓣似的双唇终于向上抿了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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