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丹感到一阵不安。警车为什么不能随便停?这个理由也太站不住脚了吧?而且这个警察处处和别的警察不同,杀人狂的凶器是重要的物证,为什么会在他手上?新闻里面不是说那个杀人狂被警方击毙了吗?难道说……
越想越不对劲,她回头望了一眼坐在警车后排的周珊珊和袁萱,她们也满是满脸疑惑的神色。
警察还在笑,他的笑既不是兴奋,也不是被什么幽默的事物逗得发笑,他那是一种神经质的笑,没有任何意义的笑。车子最后停在了医院的后门,警察笑嘻嘻地又拿出那把剔骨刀,一边摸着刀锋一边笑,锋利的刀口把他的手指划破了一个口子,他用嘴吸吮着伤口中的鲜血,笑眯眯地望着杨丹。
这时,杨丹三人再也没有怀疑了,这警察不是杀人狂,就是个疯子,错不了!但是身在车上,想跑是来不及的,最多只有周珊珊和袁萱能跑出去,杨丹只要一有动作,就会被警察的刀刺几个窟窿。
警察终于忍不住了,一手掐住杨丹的脖子,一手用刀慢慢刺进杨丹的肚子,杨丹肚子里的鲜血像泉水一样流了出来。杨丹也拼了命,忘掉了痛苦和恐惧,发疯一样拼命连咬带抓。
周珊珊和袁萱本来已经吓得要晕过去,但是见警察要杀杨丹,也顾不上害怕了。她们平时一向拿杨丹当亲姐姐一样,平时在学校受了欺负,都是杨丹出头给她们抱不平,所以她们都管杨丹叫老大。
现在她们一个打开车门跑到前边揪着警察的头发猛扯,另一个用车上的防暴警棍狠戳警察的肋骨。
杨丹奋力反抗,车内到处都溅满了她的鲜血。她用力握住了捅向自己的第二刀,刀锋把她手指的筋骨几乎都切断了。杨丹心中慌乱,眼前发黑,渐渐抵抗不住。
这时“砰”的一声,警察的笑容僵住了,慢慢倒在了车内的驾驶席上。只见袁萱手里握着一把警用的制式手枪,枪口冒出一缕轻烟。
不知道该说这三个女孩走运,还是倒霉。倒霉的事已经多得数不清了,幸运的是在最危险的时刻,袁萱摸到了警察腰中的配枪,更幸运的是这把枪是上了膛开了保险的,更为幸运的是,在狭窄的车内这一枪击中了警察的心脏,而没有伤到别人。
袁萱惊叫一声把枪扔掉,顾不上别的,急忙和周珊珊一起把杨丹扶了出来,捂住她肚子上的刀口,搀扶着她走进医院。周珊珊一边哭一边说:“幸好是在医院门口,我扶着老大往里面走,袁子你快先进去叫医生。”
袁萱站住了,脸上表情僵硬,好像是因为刚才开枪杀了人,精神崩溃了。忽然她转身向外边的警车走去,捡起警察尸体上那顶红色棒球帽戴在自己头顶,又拿起那把血淋淋的剔骨尖刀,笑嘻嘻地看着周珊珊和杨丹,一步步慢慢地走向她们。她那毫无意义的笑容和警察的一样诡异。
周珊珊平时胆子最小,这时自己的两个大靠山杨丹和袁萱都出了事,一个受了重伤,虽然还没昏迷但是连话都说不出来,另一个……周珊珊想不明白她为什么那样做,鬼才知道袁萱怎么了。杨丹虽然受了重伤,但是神志还算清醒,她赶紧对周珊珊使了个眼色,让她快扶着自己躲进医院。周珊珊还算没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强行忍住想哭的心情,扶着杨丹进了医院的后门。
“袁萱”(我们暂时先称这个人为“袁萱”吧)笑着尾随着她们,在走到门边,准备推门的一瞬间,她的本能告诉她“危险”。这家医院太危险了,无论如何都不要进去,对危机的预感是她在躲避警察追捕时养成的敏锐直觉。“袁萱”没进医院,微笑着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