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声的落下,世界一下子安静了。
“咕嘟。”
她咽了口口水,转头看了一眼尚未掉落的门锁。
那人……放弃了吗?
凌凌七用手捂住嘴,慢慢地吐出一口气。
“砰”
她抽搐着一抖,发麻的感觉从脑后涌起。
底下的门板往里凸进了一块,木屑也一起散乱下来。
“砰”
想错了他没走根本没走
他在踹门
非常用力地踹门
他踹得,正是她的小腿所在的方位。
这招比锤门管用多了。
门板瞬间就被踹破了一个口子。
凌凌七绷紧脚背,心里猛地一凉。
怎么办?该怎么办?
门要坏了,正面对决需要武器。包里有美工刀,也只有那个了。
她想。
大难临头,却忽然变得冷静。
踹门声还在继续。
她踩着木屑,往前跨了一步。
在床边拿到包找出刀把美工刀的刀尖往前推出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
手脚冰冷,但凌凌七没有心情去怕了。她不再发抖,握着刀缓步向前,步子非常平稳。
门的破口像是一道狰狞的伤疤。
从伤疤的内部猝不及防地伸出了一只瘦骨嶙峋的手。
她深吸一口气,使尽浑身力气地捅下去。
血肉被划破的声音尖利得像是要她的耳膜一同撕拉开。
这口气吸得太用力了,连带着整个胸腔都在颤抖。
美工刀直直地□□了他的手背。
那只手骤然失去了生命力。凌凌七迅速地单手将刀□□,准备再补一刀。
“嘭”
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在脑边炸开。
如果不是门板,血一定已经飞溅到了她的眼里脸上身上头发上,把她所能触及的一切都染红。
然后,在这个瞬间之后。
从起床起就没有一刻停下的砸门声,停止了。
终于……
凌凌七不敢放松,又侧耳听了一会儿。
确实没了。
她收起带血的刀尖,瘫坐在原地,艰难地喘了口气。
不洁的带病菌的血腥味像是呛进了喉管,让她发呕。
外面的东西是什么?
她从坏掉的门板里看出去……那东西?
像一个爆开的肉瘤,具体形容的话……
“不要碰血”
小孩跌跌撞撞地跑下床向她跑去。
他扁着嘴,满脸的泪痕。
柏海哭了。
“血会传染的。”他抽抽噎噎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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