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门却砰的一声被推开,打破了这和谐宁静的氛围,也让优美的琴声停了下来,梁歌有些不悦地睁眼,却只见一团东西以极快的速度扑到了席颂面前,趴在他腿上呜呜地哭个不停。
梁歌站起身便想把人拉开,却被席颂的眼神制止,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哭的委屈巴巴的家伙是隔壁的那个小丫头,脚上连鞋都没穿,这会儿又直接跪坐在地上,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得不行。
这是怎么了?失恋了?失恋也不该找他们家席颂来哭啊?还是,他们家席颂看着正经,但是和人睡一张床的时候把人家小丫头给办了,现在人家来找他负责?
这边梁歌思绪不停放飞,那边宋米哆却是在哭了几声后主动将原因交代了出来,“呜呜,我讨厌钢琴!讨厌音乐!我这辈子都不要进伊克斯音乐学院!呜呜”
梁歌挑了挑眉,这丫头不是席颂的粉丝吗?怎么还说自己这辈子都不要进伊克斯音乐学院?席颂不是说她挺有音乐天赋的吗?讨厌音乐还怎么学钢琴?难道席颂当时说这丫头有音乐天赋其实是在忽悠他,席颂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可是,梁歌看了看趴在席颂腿上哭得毫无形象的小丫头,好像为了这个小丫头,席颂瞒他的事还真不少啊!
席颂此时却是没有心思关注梁歌的神情变化,他伸手想将宋米哆从地上拉起来,“别坐在地上,地上凉,起来说!”
见宋米哆仍然不肯起来,席颂干脆蹲下身将人抱起来,一边用眼神示意梁歌出去,梁歌有些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最后却还是败在席颂的眼神下,轻哼了一声,又瞪了宋米哆一眼才走了出去。
然而宋米哆此时却是窝在席颂怀里哭得一塌糊涂,并不能看到梁歌瞪她的那一眼,顾姨看了看,将拖鞋放在门口,又将门合上,关了门便想继续去楼下打扫卫生,却又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见梁歌直接靠在门上听起了墙角,她也跟着趴在门边听了起来。
屋内,梁歌不再占着沙发,席颂将宋米哆放在沙发上,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轻抚她的头,“怎么了?”
这声音,比起他平时素来的清冷,不知柔和了多少倍,温和得简直能滴出水来,门外的梁歌心头升起警惕,然而听到这声音,宋米哆却是哭得更大声了,席颂有些慌神,只能不停的拍打她的背脊安慰,然而动作却是有些笨手笨脚,与之前的温柔完全不符,看起来有些好笑。
宋米哆没觉得好笑,只是心里的愤怒难过却是在这笨拙的安慰下好了不少,她擦了把脸上的泪水。
“没什么,跟我妈吵架了!不对,是根本就没吵,就我妈一个人在那里说!”刚刚哭过,说话间还带着明显的鼻音,听起来委屈巴巴的,却又十分动听。
带着哭腔的鼻音娇娇软软,声音里,既委屈,又愤怒,然而却是软软的,撩得人心里痒痒的。
将脑中的杂念抛开,席颂把手放在她头上,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她的头发也是软软的,很好摸,尤其是,整个人此刻这样可怜巴巴的缩在他怀里,像极了他小时候养的小狗。
感觉自己此时的想法有些不地道,席颂赶紧打住,本来是想要安慰人的,但为何老是会起杂念呢?
明明之前人哭着趴在他腿上的时候他还心疼得不得了,只觉得心也跟着揪了起来,然而,怎么小丫头一不哭了,他就想到这些了呢?难道是,此刻这丫头的模样看起来太好欺负了?
将脑中的杂念抛开,席颂开始关心起让宋米哆哭得这么伤心的原因,想到刚进来时小姑娘说的话,席颂眉头微皱,“你妈又逼你弹钢琴了?”
不是已经不再讨厌钢琴了吗?上一次在他这里弹的时候,明明还很开心的啊?
宋米哆把头埋在席颂怀里,声音有些瓮瓮地,“没有,我想读华海大学的中文系,可是我妈却一门心思想要我进伊克斯音乐学院学钢琴,还不许我写,把网络说的一文不值!”说到这里,宋米哆语气有些愤愤,手指用力握成爪,撕扯着席颂的衣服。
眼看衬衫快要被人折腾坏,席颂有些无奈地拿开宋米哆的手,将一旁梁歌买给自己小侄女的毛绒玩具塞到宋米哆手里让她发泄。
宋米哆蹂躏了两把手上的毛绒小熊,心里的火气也慢慢消了下来,伸手将被自己捏扁的小熊又揉成原样,她趴在沙发的靠背上,用双手枕着脑袋,依旧有些愤愤不平。
“网络的兴起到如今最多也就才二十年左右,这么短的时间,哪里去出来那么多的经典?而且,现在那么多人都在网上看,甚至连不少中老年都迷上了网络,整天抱着看不撒手,这是一种新的文学形式,是时代的产物,就和古代的市民一样,虽然很多东西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成为过去,变得不再流行,但是这些东西却是最好的见证时代的变化,见证社会生活的东西。艺术来源于现实,来源于生活,网络里面的东西,那些反映时代发展的,每一个时期出现的不同,都反映了那一个时期的流行,见证了人们思想的变化。或许有人会觉得虐恋情深的霸道总裁文看起来很脑残,女主很傻,但是它能有市场便反映了人们的思想,有一位教授还对这一现象做过研究,说这其实是一种女性对于自身权力的渴求,因为虐恋情深的文虽然最开始很虐,但最后里面的男主却会对女主很好,言听计从。古往今来,人们都对爱情抱有着幻想,因为在古代,女性只有依靠夫君的宠爱,才能巩固自己的地位,而越是优秀的男人,才越是能够带给人权力和地位,这是一种女性对于优秀男人的爱情迷思,新旧思想的交错,人内心隐藏的渴望,才诞生了这一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