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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 2(1 / 2)

维达的穿梭机绕过死亡之星还未完成的部份,灵巧地停在主船坞台上。无声的轴承降下了黑暗君主的梯子;他的脚走下冰冷的钢梯时也是无声的。步伐冰冷,并且迅速。

主厅里挤满了等着拜见皇帝的朝臣。维达对这些人不屑一顾——都是些傻爪。狂妄自大的马屁精,穿着天鹅绒长袍,带着一脸虚伪的表情;洒了香水的主教在他们中间传递条子和通告判决——因为别的还有谁会在乎呢;圆滑的保护商人,戴着从前一个垂死的主人身上摘下的、还带着体温的、沉甸甸的珠宝,腰都直不起来了;懒散的、残暴的男男女女,都渴望着被贿赂。

维达没有耐心来理会这些卑劣的垃圾。他头也没点一下便走了过去,尽管他们中许多人愿意为黑暗君主高贵而幸福的一瞥出很高的价钱。

他来到通向皇帝塔楼的电梯前,发现门是关着的。披着红色长袍的、荷枪实弹的皇家守卫站在门的两侧,好象没有意识到维达的到来一样。黑暗中,一个军官走过来,站在维达君主的路上,不让他继续前进。

“你不能进去。”军官平静地说。

维达也不愿多费口舌。他举起手,把手指伸向军官喉咙的方向。军官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一下便说不出话来了。他的膝盖开始弯曲,脸上一片死灰。

气喘吁吁地,他拚命地说:“这是……皇帝的……命令。”

象一根弹簧似的,维达松开了对这个军官的遥控。军官恢复了呼吸,一下跌坐到地上,浑身发抖。他的双手仍在揉着他的脖子。

“我会等到他方便的时候。”维达转过身,望向舷窗的外面。草绿色的恩多飘浮在黑色的太空中,闪闪发光,就象由于某种内部的能量源而光芒四射似的。维达感觉到它的吸引力就象一块磁铁,象一片真空,象这片死气沉沉的黑暗中的一把火短。

汉和乔在森林的空地上面对面地蹲着,没有说话。突击队的其他队员在他们周围三三两两地散开,也在休息——尽可能地多休息一会。他们都在等着。

甚至连斯内皮尔都一言不发。他坐在阿杜旁边,努力磨亮他的手指,因为实在没有其它更好的事情可做。其他人在检查他们的手表或者武器。这时,下午的阳光已慢慢地逝去了。

阿杜也是一动不动地坐着,只是在他半球形的银色脑袋上伸出了一个小雷达屏,四处扫描着这片森林。他已经启动了一个程序,一个实用的功能,平静的耐心。

突然,他嘟嘟地叫了起来。

斯内皮尔停下他入迷的擦手指工作,善解人意地向森林看去。“有人来了。”他翻译道。

突击队一下举起了武器,面向外面。在西边防线处,一棵小树枝劈啪地响了一下。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卢克拖着疲惫的步伐从树丛中走了出来。突击队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武器。卢克实在太累了。他没有介意,扑随一声就坐在索洛旁边的硬地上,再疲惫地呻·吟了一声,躺下了。

“艰难的一天,是吧,小子?”索洛评论道。卢克用一只手撑着坐起来,微笑着。他们还没有到达真正艰难的部份,但索洛还是能够保持他这种轻松愉快的语调。这是一种优雅的性格,是他独特的魅力。卢克希望它永远不会从宇宙中消失。“在我们到达发生器之前,别想轻松。”他以同样的语气回击道。

索洛四处看了看,再盯着卢克刚才出来的那片树林。“莱亚呢?”

卢克脸上立刻出现了忧虎的神色。“她还没有回来?”

“我以为她跟你在一起。”索洛的语调和音量都提高了。

“我们被打散了。”卢克和索洛交换了一个不祥的眼神,然后慢慢地站了起来,“我们最好去找她。”

“你难道不想休息一会?”索洛能够看到卢克脸上的疲惫。他想为他节省精力,以迎接即将到来的战争。那场战争肯定会需要他们中任何一个拥有更多的力量。

“我想找到莱亚。”他轻轻地说。

汉点点头,没再争论。他向掌握这支突击队第二指挥权的军官招招手。军官跑过来,敬了一个礼。

“带领突击队继续前进,”索洛命令道,“我们在O—30护罩发生器处会合。”

军官又敬了一个礼,然后马上去组织队伍。不到一分钟,突击队便排成纵列走进了森林中。终于开始行动了,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卢克、乔巴喀、索洛及两个机器人走向相反的方向。阿杜带路,他旋转着的扫描器在努力感觉所有他女主人的参数;其他人则跟着他走进了森林。

莱亚意识到的第一个东西是她的左肘。它在一个水潭中,已经湿透了。

她努力把手移出水中,浅起了一些水花。这又让她感觉到了另外的东西:疼痛——她的整只手一动起来就非常痛。于是她决定暂时不要动。

进入她意识中的第二种东西是声音。她左手弄出的水花声,时叶的沙沙声,偶尔的一阵鸟儿卿卿声。森林的声音,她咕哝道,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仔细听起这些叽哩咕噜的声音来。

接着便是气味充满了她的鼻腔:潮湿的苔薛气味,清新的绿叶气味,远远的蜂蜜气味,珍稀的花朵气味。

然后便是味道——她舌头上有血的味道。她几次张开又闭上嘴,试图弄清血到底是从哪儿流出来的;但她不能。而且,这种努力反而使她感到新的痛苦——头部、颈部、背部的疼痛。她开始再次移动左手,但这需要承受所有新的痛苦;因此再一次,她又停了下来。

接下去进入感觉中枢的是体温。她的右手手指在阳光下很暖和,而手掌在阴影中则一直很冰凉。有一阵微风从她腿背拂过。左手手掌,压在她的腹部下面,也比浸在水中的肘部暖和得多。

最后,她感觉……清醒了。

慢慢地——实际上,对目睹这些损伤她还是有所保留,因为一旦看见,它们便成为现实了,而目睹自己遍体麟伤的身体又不是她想承认的现实——慢慢地,她睁开了眼睛。眼前一切都是模糊的,有一些朦朦胧胧的棕色和灰色,而远处则渐渐变得明亮和葱绿。然后,景象开始清晰起来。

渐渐地,她看清了埃瓦克。

一个奇怪的、毛茸茸的小动物,站在莱亚面前三尺远的地方,也只有三尺那么高。他有一双大大的、好奇的、黑中带褐的眼睛,以及一双粗短的手爪。全身从头到尾都是软软的棕色发毛。他看上去实在太象莱亚小时候玩过的玩具了。事实上莱亚第一眼看到这个站在她面前的小动物时,还以为她是在作梦,以为是童年的记忆从她混乱的大脑中冒了出来。

但它不是梦,它是一个埃瓦克,名字叫威克特。

他也毫不例外地有些装腔作势——因为当莱亚看得更清楚时,她看到他腰上别了一把刀。除了头上盖着的一个薄薄的皮罩外,这是他身上带着的唯一东西。

他们互相看着,都一动未动,看了有好一会。这个埃瓦克看上去对公主非常迷惑;不知道她是什么,或者她想干什么。然后,莱亚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坐起来。

她坐了起来,呻·吟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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