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程聿一惊,差点儿从床上跳起来。
盛西岩是失心疯了吗?竟然闹到程继业那儿去。
“小聿,你说,容堇现在到底在哪儿?”程继业有些着急,语气不由自主就重了,“之前你跟我说,让我在盛西岩来程家的时候,千方百计留他住一夜,是不是就是为了让容堇脱身?”
程聿抿了抿唇,没说话。
程继业也沉默了,程聿不说话,无疑就是默认:“你,你们为什么……盛西岩那小子,虽然人有点冷,但对阿堇的感情是真的,盛家虽然是经商出身,但名声地位配程家也够了,你们为什么要走这一步?”
“二伯,最不应该问这句话的人,就是您,您不觉得吗?”程聿突然打断他的话,这还是有生以来,为数不多的几次,他用这么强硬的态度和生父说话,“您怎么能也和别人一样,只看门当户对,只看表面呢?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您说呢?”
程继业一顿,愣了两秒:“你是说……阿堇她不愿意?”
“对。”程聿应声,“如果不是姐姐的意思,我何必非要拆散他们,我难道不希望姐姐有美好的婚姻,航航有个完整的家吗?但是,如果这个婚姻不是姐姐希望的,这个家不是她想要的,为什么要逼着她去接受呢?就是因为盛西岩是盛辉的总裁,是盛家的掌舵,所以就要以他的意见为准吗?”
程继业沉默了。
他知道这种感受,当年夏瑾心对程家,就是这样的弱势。
程家从不考虑她的感受,不考虑她的未来,甚至都不考虑他们孩子的一生。
他们只看重自己的家族。
这是所有悲剧的开端,是容堇命运的。
而最不应该把这样的命运再强加在容堇身上的人,正是他,她的生父。
程继业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我知道了,但即便是想离开,你们也应该和盛西岩商量一下,总不能用这样极端的方式解决,现在闹成这样,这……如何收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