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岩看着面前琥珀色的茶汤，抿了抿唇，低声答应：“是，是我没有照顾好阿堇，我的错。”

他说得很干脆，没有一丝推诿，甚至都没犹豫。

程继业明显一愣，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承认：“那……”

他反而不好兴师问罪了。

“那你说怎么办吧？”程继业拿起茶盏，一饮而尽，只好这么问了一句。

盛西岩缓缓站起身，用力鞠了一躬说：“对不起。”

程继业冷哼了一声：“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我女儿。”

盛西岩点了点头：“我知道，从今后我会尽我全力护着她，如果再让她出任何意外，我……”

“不用发这些没意思的毒誓。”程继业打断他的话，挥了挥手，“我程继业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但凡你能拿出手的条件，我都不需要。”

这句话倒是没错。

程家什么都不缺，程继业就更不缺了，他这一辈子遗憾太多，到现在，就只剩下一儿一女两个至亲骨肉。

如果容堇有任何意外，盛西岩就算是一命抵一命，恐怕他都不稀罕。

盛西岩深灰色的眸子闪了闪，细密的睫毛垂下：“伯父，已经过去的事，我无法让它重新回来，对阿堇造成的伤害已经形成，我除了道歉，也没有能力做其他的弥补，之后……”

他顿了顿，抬起目光，郑重其事地保证：“我会用生命去保护阿堇和孩子，我知道，在您这里，我人微言轻，不仅我，整个盛家都没有资格和您谈条件，但，我对容堇的爱，我对她的心是真的，我想用一生一世来守护她，也是真的，不会变。”

“我凭什么相信你？”程继业又喝下一盏茶，觑了他一眼。

“凭……”盛西岩掏出手机，调出几张照片，递到程继业面前。

程继业扫了一眼，面上没露出神色，心里却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