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容堇刚刚说到这儿,盛老太太的黄杨龙头拐杖就把地板敲得山响:“不知道?!你不是小钰的伴娘吗?新娘头天晚上的行踪,你竟然一点不知道?你这个伴娘怎么当的?”
容堇想说,她只是个替补,临时上任的,再说了,盛钰是成年人,又不是容子航,她想逃,就算她真的知道,能拦得住?
结果盛老太太连这点儿解释的机会都没给她,直接训上了:“这么大的事,一问三不知,还睡到日上三竿,你看看这都几点了,就算盛钰没出事,你去婚礼彩排现场也得迟到,我真是不明白,盛钰怎么找了你这么个朋友来当伴娘,眼光真是不靠谱。”
容堇的脸“腾”得就红了,双唇紧抿,想好的说辞,默默被吞进肚子里。
“奶奶,这事儿不能怨她,盛钰毕竟不是孩子了,再说,她要诚心逃婚,就算别人知道,也不可能管得住。”
容堇一愣,扭头看了看,正巧碰到盛昀投来的目光,又是他在帮她说话。
盛老太太大概碍于盛昀的地位和身份,竟然真的没再继续训斥,而是翻了个不轻不重的白眼,稍稍偏了一下头,对旁边立着的盛云耳语:“不知道西岩那小子是不是也眼光烂了,看上这种女人。”
盛云跟着轻笑了一下,没说话。
两人的交流很微妙,无论是言语还是表情,都细微地一闪而过,别人几乎都注意不到,可是容堇看到了,也感受到了。
她知道这是一种鄙夷,有别于秦梅和容箐的那种鄙夷。
他们不动声色,不会亲自骂你或是讽刺你,但是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自身的那种优渥,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
仿佛你只是一只匍匐在他们脚下的虫子,根本不配被他们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