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理得呢?
不管盛西岩出于何种目的,她都没打算真正进入盛家,也没打算让容子航去。
航航姓容,不姓盛,永远都是。
她可以当盛西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情人,但不能做盛家的媳妇,她……没有这个命。
她拽了被子,把自己捂了个严实,然后心一横,希望能一觉解千愁,忘记这些烦恼事。
但事与愿违,她竟然失眠了。
虽然很困,但就是睡不着,失眠失的很没质量,直到天光有点微亮,她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可就是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她竟然还做了三段梦。
第一段是旧梦,又是模糊的母亲和恶毒的秦梅,只是没了已经死去的弟弟。
第二段是噩梦,盛西岩发了怒,一路把她拖到盛世华庭的小书房里,脚上拴着链子,链子锁在那个沉重的红木桌脚上。
第三段则是有点清醒的囫囵梦,容子航和她隔着一条河,两人分立在两岸,说话听得见,人也看得清,但就是碰不到,她沿着河边走,想要找渡船,可瞬间河上就起了雾。
容子航大声喊着:“妈妈,我以后……”
后半句总是隐没在雾气里,让她听不真切,她于是放弃了找船,用尽力气去听最后的内容,再后来心急,她干脆跳到了水里,想要游到对岸。
只是河中湍流不断,眼看就要把她卷下去,就在河水没顶的一刻,她听到容子航喊的后半句话:“我以后……叫盛子航,妈妈,我姓……盛。妈妈,妈妈……”
容堇一下就惊醒了,倏地弹坐起来:“航航?!”
“嗯?妈妈,我在这儿。”
容子航的声音,骤然响起在耳边,容堇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究竟是醒了还是仍在梦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