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萍起身走过去，替她掖了掖被角，温柔地抚了一下她前额的头发：“小堇，陈年旧事，不要再伤怀了，毕竟人死不能……”

容堇抬眸，眼神有些阴郁，容小萍安慰的话堵在嘴里，吐吐不出，咽咽不下的，憋得心疼。

半天，容堇垂了眼睫：“我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命……”

以前她不信，她总觉得，是自己的选择，让自己一步步错到这里，她不该单纯心善，只身一人去帮容箐，结果忍不住出手相救，却惨遭毒手。

她不该心慈手软，生下航航，结果舍不得那点儿骨肉亲情，把自己后半生全葬送进去……

她眼角跳了一下，命运，真的是无法控制的吗？

“小姑姑，那时候你知道我要去盛辉，是不是也觉得，我在……步我妈的后尘？”

容小萍抿了抿唇，沉默了好半天，才开口：“容堇，我们虽然不是贫苦人家，但也不是豪门大户，那里面的恩怨情仇，我们不了解，也无法化解应对，不管你是不是步了你妈妈的后尘，我都不希望你踏进去。”

“你……怕我像她一样，不得好死吗？”

“小堇！”容小萍呵斥了一声，“不许这样说你妈妈。”

容堇笑了一下，笑容惨淡到了极致，绝望死寂：“除了秦梅，你们都说我妈妈人很好，但命苦，遇到了不该爱上的人，却爱得义无反顾，呵呵……”

她又笑了笑，唇色发白，眼角干涸，连一滴泪都没有：“多蠢啊，是不是？不是不得好死是什么呢？那时候我答应盛总，说要陪在他身边的时候，你劝我，只要看重他的钱就好，不要有感情，是不是就怕我步她的后尘？”

容小萍“小堇……我……是怕，你和你妈妈一样，太重情了，容易陷进去。”

“要是……”容堇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发干，涩得有点发不出音，“要是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