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看着他，不说话。

李逍遥道：“这里是瑶池仙境，他们称你娘娘，所以，你是西王母？”

这种事情似乎没有什么不可思议，若是当年的那一批强大神仙全部陨落，西王母也跟着陨落似乎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但是，小青是西王母转世重修的本体？

这份跳跃似乎有些太大了。

“所以，你会留下来是吗？”李逍遥还是更喜欢现在的小青，如果她留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会在这些人的引导下，成为真正的西王母吗？

小青点头，李逍遥自嘲一笑，道：“你有想过吗？成为西王母的你，还是真正的你自己吗？”

“我是我，一直都是我。”小青道：“你也留下来吧。”

李逍遥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很艰难，只能用手撑着门，身体虚弱无力。

“不用了。”摇了摇头，李逍遥取出那支绿檀簪子，随手丢给她：“这是我送给你的，如果不想要，就丢了，但是不要还给我。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收回来。”

小青将簪子攥在手里，看着李逍遥动作艰难的向外走，想起大祭司刚刚说的话，还是忍不住喊道：“李逍遥。”

“有事？”李逍遥没有回头。

“留下来。”

“为什么。”

“因为……我害怕。”小青害怕接受传承之后的自己不再是自己，如果李逍遥在这里，她会安心很多。

另外，她更害怕李逍遥出去之后会受到威胁，会被那些隐藏在暗中的修仙者们伏击。

不说他如今身受重伤，就算他没有受伤，面对那些敢打自己注意的修仙者们，也断然不是对手。

李逍遥背对着她，许久才道：“好，我陪你。”

“谢谢。”

“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李逍遥又重新坐了下来，靠在门上，笑吟吟望着她。

小青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之间似乎无话可说，可是心里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却说不出口。

“我进去了。”

“嗯。”

直到小青的身影从视线中消失，李逍遥脸上的笑容突然就被冷漠代替。

大祭司见小青走过来，微笑着道：“娘娘，准备好了吗？”

“嗯。”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似乎已经没有退路。

如果这是属于小青必经的路，她必须直面，而不是绕过去。

“娘娘请跟我来。”大祭司转身向仙府的某一处走去，小青一步三回头跟着他。

这是一座类似祭坛般的地方，到处充斥着神圣的气息。

大祭司望着祭坛中心，道：“娘娘，上去吧。”

小青站在祭坛下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传承之后，我还是我吗？”

“是。”

“传承需要多久？”

“很快。”

很快吗？

小青不知道传承之后，这份记忆是否还会存在，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多了一份别的什么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