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直别扭。也,疼!
柳如玉的鞋跟随着卢晓桐的话,碾在了他脚面上。
剧痛,又不敢表露。
掩饰低头去喝咖啡,腾手在下放在了她腿上揉了揉,示意松脚。
柳如玉动作来而无踪影,极自如的克制,继而发笑:“卢总,我老公就这种人。上次我们俩一块上街,见到个乞丐,他会丢点钱。卢总,总比那些陌生人要近,帮他许多。他要是不帮卢总做些小事,我都得说他几句。”
“再有呢,他做过很多特殊的事,免不了会有阴暗的一面,我看到的他,正派,正气,孝顺,称职的父亲,丈夫。卢总,看到的却是,他违法帮你平账……”
卢晓桐插话:“柳总,应该叫夏律师。从你身上真看不出律师这职业的素养来,爱说这些不确定的事。他平账是真,未见得违法。夏律师同时也是生意人,眼中真的只有黑白?不敢信。”
柳如玉不疾不徐:“我就说卢总喜欢以眼观世界。我还记着她在哪看好的,要不要帮卢总问问哪家医院,哪个眼科医生。”
“夏律师可真够虚伪,色盲就色盲嘛。我知道你在开玩笑,直说呀。猜了半天,才懂个中涵义。”
林云哪想刚才还挺平和的聊天氛围,骤起波澜。
他剧烈咳嗽了几声,冲着前台喊:“老板,帮我倒杯茶。感冒了,嗓子不舒服,没茶的话,饮料也成……不行去买一瓶。”
卢晓桐埋怨:“怎么突然感冒,这么不小心。别喝饮料,我去帮你弄开水……”
林云脚面又疼,招手制止了她起身,无力:“我说,你别没事挑事好不好。你们俩谈生意,非扯我干嘛!”
“关心你也错了。”
“你还是关心你新盛丰吧,看你们俩这么谈,什么也别想谈成。如玉……不,我媳妇担心,旭日投了钱,你不靠谱,做不好,有可能阻碍决策……”
“晓桐你把财务,网络技术这些比较重要的部门交给旭日来负责。等于是,我媳妇不把事做绝,也可放心新盛丰内部的资金流动,技术把控等问题……”
柳如玉脸色已有些变化。
她跟卢晓桐沟通尚能悠然自处,听丈夫这些话,便有无形恼怒。
这是让,让各退一步,息事宁人。
自己优势占尽,凭什么退,凭什么帮卢晓桐去解决盛丰存在的问题。她如果志不在把控,干嘛投资。
林云话说完,灵巧起身脱身:“买个饭这么慢,饿的说话劲儿都没了。”
柳如玉不便去追他,叫他。心里嘟囔了句饿死你,倒也渐渐从被卢晓桐勾起来的醋味中,冷静下来。
话不想听,不代表没道理。
看上去卢晓桐挺执拗的,真的强行入资,未必能成。毕竟,新盛丰的实际掌控,大部分都还在卢晓桐手中。
而掌握财务,掌握技术人事……等于是抓住了新盛丰的主要部门,具备了相当性话语权。合同上再拟一些分管之类的条款,给对方留一丝尊严,想来,卢晓桐不会不识抬举。
沉吟着,倍感乏力。
男人脑子转的是真快,又明显立场偏向卢晓桐。很直观的,旭日放弃入资,闫跃伟会跟卢晓桐闹崩。届时,第三方资本再想进来,接近困难重重。
当然,对律所同样很重要,不重要她也不会亲自往巨阳市连续出差。
只,如艺所谓的双赢。
她膈应的想掐死男人。
卢晓桐倒像什么都没做过,转头瞥了一眼反笑:“不好意思柳总,我就看他太好过了点,没别的想法。挺一本正经的人,每次在柳总身边,都很喜欢显摆,年轻。或愁或乐,真实……心服口服。”
“对他好一点,一辈子能碰到这样子的男人,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柳如玉靠沙发仰头片刻,重新坐稳:“卢总,凡事,凡人,会有想象的那么完美?你看上去不像是纯粹的幻想主义者。”
“对我来说柳总现在挺完美的。事业,孩子,男人。每一项都是别人梦寐以求,又求之不得的。而且,事实上,柳总现在能在律所董事长的位置上坐稳,他有很重要的原因。”
“理智的人,难道不应该抛开过程,去看结果吗?”
“现在就是,我把一切都卖的差不多,抵的差不多。”
“但不得不承认,律所眼下是最适合新盛丰的企业。底线是,我必须有一票否决,也都要产生信任,柳总觉得呢。”
“我觉得接受不了。”
“说说。”
“你无非担心自己被赶走,这样也可以。帮忙,你觉得按你说的,我是不是在帮所谓的情敌,太掉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