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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赐婚?(1 / 2)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女子更不!

为防万一,不叫自己成为池鱼。玉录玳果断忽悠八福晋一起,往太后跟前凑。就想着康熙侍母至孝,仁宪身边的防卫绝对是一流的。某种程度上,比康熙身边还只高不低。

毕竟就算倒霉遇到了刺王杀驾的,老太太也绝不是第一目标。自然而然的,就不存在是为了荣华富贵主动救驾,还是防秋后算账而被动救驾的艰难选择。

可最近她除非必要,绝不往太后娘娘身边凑。今儿陡然提起来,八福晋就很诧异:“哟,今儿可稀奇,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都不怕皇玛嬷身边那些个老福晋变着法儿夸你,想把你聘回去当儿媳妇啦?”

怕倒也不是不怕,但两害相权取其轻。

这么想着,玉录玳面上却笑得无比轻快:“瞧你,把人家尊贵的蒙古王福晋说得好像山寨土匪婆子似的。就是,人也抢青春貌美,未曾婚嫁过的大美人儿,那至于就非打我这孩儿娘主意了?”

“我啊,本就没什么风韵,这会儿又真真的徐娘半老……”

“闭嘴。”八福晋冷脸打断,特别严肃认真地道:“你知道的,我这人最见不得谁诋毁我朋友,你自己也不行。孩儿娘怎么了?孩儿娘也是满蒙汉第一孩儿娘,自有无数青春少艾比不了的风致与能耐。”

“想我泱泱大清,妙龄少艾何止千万,又有几个和硕襄格格?没有,一个都没,这就说明了你的优秀。”

来自八福晋的加强版鸡汤+彩虹屁,吹得玉录玳俏脸绯红:“也,也没有这么好啦……”

“有。”八福晋一脸坚定地拉着她手:“玉录玳你信我,千万别妄自菲薄。你啊,不止万中无一,还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至少本福晋遍翻二十四史,也没见几个因功勋授的女眷。”

玉录玳:……

嘴里嘟囔着谁不知道你最不爱读书了,哪儿还会翻什么《二十四史》?

实际上却脸儿红红,感动丛生。努力了又努力,也还是没好意思说自己只是自我调侃而已。只默默认下了这个妄自菲薄的名头,也打心眼里,真正认可了郭络罗·佛拉纳这个朋友。如便宜大外甥一样的自己人!

若……

真历史不可逆转,也要努力尝试搭救的那种。

八福晋倒是没注意她这番心思变化,更不知道自己悄无声息间就晋了级。只纠结于怎么拒绝好友这难得一次的要求,而又叫她比较不伤心。

可惜她惯来有一说一,还真学不来如何婉转。

索性皱眉摊手:“本来吧,你难得张罗点什么,我是不该拒绝的。可……如此盛宴,座次席位等皆有讲究,不可轻易妄动。除非皇玛嬷喜欢你我伺候,特意召到近前。”

然而今儿不同往日寻常小宴,太后娘娘再是喜欢你,怕也不会轻易破了规矩。

毕竟这都已经入席了……

玉录玳:……咱也万万没想到,好好的塞宴四事居然会冒出这么个疑似搞事的音符啊!

不过既然晚来一步,再无转圜。她也只好放下心中忐忑,权当没有发生过刚刚那茬儿。

横竖时也命也,该来的总是逃不掉。

这么一想,玉录玳整个人都陡然轻松。还反手握住八福晋,劝她:“本就是我心血来潮,想一出是一出,与佛拉纳何干呢?快别不好意思,咱在这儿好好看着就是。”

八福晋闻言轻笑点头,给了她个赶紧噤声,快要开始了的眼神。

俄尔,康熙进茶,玉录玳随众人起立,行一叩首礼。康熙赐茶,再行一叩礼,玉录玳又随大流跪饮后入座。

自是一脸的皇恩浩荡,满肚子MMP的封建帝国主义。

接下来就是进膳,传膳人员将盛满蒙古贡酒的酒爵交给由康熙先前指定的蒙古进爵人。其人手持酒爵,行至御座前,恭敬地将酒爵交到康熙手上。然后退回原位,叩首,众人皆叩首。

作为众人之一,玉录玳心里就真的很MMP。同时也算明白了,为什么木兰秋狝这么多天,塞宴四事就只一把。

无他,忒折腾,蒙古王公们也遭不住啊!

好在相关礼节虽然繁琐到叫人想哭,接下来的宴席质量、表演精彩水平还是蛮值回票价的。

尤其什榜!

听得玉录玳如痴如醉的,都不禁想起渣渣龙借什榜所做那几句酸赋:“……初奏《君马黄》,大河之水不可量;继作《善哉行》,无貳无虞,式穀友朋。谁云朔漠无古乐,绝胜郑卫为新声……”

那笳、管、筝、琶、絃、阮、火不思等多种乐器结合,演奏出浓郁蒙古风情的乐曲。再加上乐手们鼓喉而歌的悠扬旋律,着实激荡人心。叫玉录玳都想跟着下场载歌载舞一番,好在她还记得这是大清。

接着是相扑,又称“角觝”或“扑跤戏”,满语作“布库”。

想当年,小康熙就是借着一群布库手生擒了权臣鳌拜,就此亲政,渐渐开启了康熙盛世的篇章。

是以,他对此也是极为重视。

才一开始,他这双眼就聚焦在账外两两相对的二十名布库上。等结束后,又给胜者赐酒,并赏赐荷包、缎疋等物。

玉录玳对相扑的兴趣不大,倒是对诈马心仪已久。

可惜黄先生再厉害也发明不了摄像机,更无法航拍,将骑手从出发到冲刺的全过程都拍下来。她人在行帐,咳咳,就不在,也没那个能耐尾随骑手们全程观看。只能在木仓声响起的一瞬间,就把目光聚焦在终点处。

看得八福晋直乐:“足足二十里呢,哪儿就那么快了?你先看看布库,用点膳食也不迟。”

见她光敷衍点头,却未有丝毫动作。八福晋还亲手切了块炙鹿肉给她:“喏,我们爷都鲜少得本福晋亲手伺候。既得此殊荣,和硕襄格格可要尽吃此块哟!”

“哈!”玉录玳笑,也跟着不伦不类地拱了拱手:“如此,便多谢福晋了。”

有一块鹿肉,就不差一杯奶茶。

等玉录玳被投喂个七七八八,如雷般的马蹄声也就由远而近了。抬眼望去,就见藏蓝色蒙古袍的骑手一骑绝尘,身后跟着诸多奋力追逐的骑手。等马身撞落终点处的红绸,冠军也就由此产生。

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后,第一名骑手上前领奖。看到这位正脸时,玉录玳整个人都不好了。这……

这特么不是惯爱踩着自家俊侍卫讨好嫡兄那蒙古小白花么?

玉录玳震惊,悄悄捅了捅八福晋:“我要是记得不错,这诈马比赛的规则是在宴会前,先于大营二十里外预设马匹二百五十,每骑都要扎束马尾,去除马镫,以小童驾驭,取轻装快捷之意。约以连续传递的枪声为出发号令。枪鸣瞬间,二百五十名年轻骑手从二十里外飞驰而出,穿林涉水,争相追赶,按照既定路线向大营驰骋?”

小童哎!

虽然没说,但也都是蓝孩子吧?

八福晋回以一脸懵:“……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总觉得她是要起什么幺蛾子!”

玉录玳:……实不相瞒,这种感觉我也有。

还越来越强烈。

诈马第一名被个小姑娘拿下,康熙也着实震惊。还有句荒唐堵在嗓子眼,很想讲出来。可这疯丫头姓博尔济吉特,跟皇玛嬷、皇额娘一样的博尔济吉特。真论起来,还能叫他声表哥。

是以再多不虞,也被他生生压下。

只笑问:“琪琪格是吧?你个姑娘家,怎么想起参加诈马比赛了?”

“回阿木古朗汗的话。”琪琪格盈盈一拜:“诈马比赛说是小童,可没说是男童还是女童。只不过鲜少有女童如我,能将马术练得如此娴熟罢了。至于为什么参加?唔,琪琪格觉得,即是献给阿木古朗汗的竞赛,就得让您领略最高的水平。琪琪格虽不才,但于骑马上却从未服过任何人。是以击败了所有参赛与备选小童,赢得了向您展示的机会……”

那您为了搞事儿,还真是付出良多。

玉录玳撇嘴,总觉得她绝不会是这么单纯的忠心。

果然,完美遮掩过了动机后,这神展开就来了。当康熙表示虽诧异头名是个姑娘,但君无戏言,帝王之诺依旧有效,但看小姑娘想要什么赏赐时。刚刚才力压二百四十九名少年的霸王花双眼含泪,噗通一声跪下来。

“回阿木古朗汗的话,琪琪格虽为庶女。但生在博尔济吉特氏,上有皇恩浩荡,下有嫡母与嫡兄疼爱。生活上一向富足,并无所求。只……”

“前几日琪琪格莽撞失言,惹了和硕襄格格不快,连带着家兄都被牵连。事后琪琪格多次上门,情愿负荆请罪。但无奈格格对我成见已深,并不肯通融。”

“哦?”康熙惊讶挑眉,装的好一手不知情:“所以琪琪格是想让朕做中人,好叫你二人化干戈为玉帛?”

“不不不。”琪琪格摇头:“些许小事,岂敢劳动阿木古朗汗大驾?我只是怜惜家兄婚途多舛,连丧三妻,原已对婚姻失去了寄望。可巧遇到了格格,原以为寡妇鳏夫天生一对,必能缔结一段美好良缘。谁想着……”

“都是琪琪格不好。”琪琪格哭着膝行至玉录玳的方向,对着她遥遥拜道:“琪琪格的错误,琪琪格自己担着,只求襄格格别因为对我阿哈有了偏见。我一个姑娘家,用不了几年就得出门子。他却是个好汉子,可遇不可求的。”

“格格别因一点口舌,错失了自己良缘,也误了我阿哈一生……”

“嘿,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八福晋柳眉倒竖,无限愤懑地看着琪琪格:“若不是本福晋清楚知悉,还真就被你骗了。明明就是你对襄格格无礼在前,被训斥,被你阿哈带着往襄格格处反复赔礼在后。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好像我们襄格格跟你阿哈有了私情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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