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渊主动扣住了程烟的手指，连声音都没了以往的冷硬：“我们上去吗？”

程烟点点头，抬起手向二人挥了挥，甜蜜地说：“那我们就先上去啦。”

冉璐璐勉强笑了笑，也挥手拜拜。霍天泽则完全没理她装模作样的告别，直接把头扭向了一边。

两人步入电梯，程烟这才呼了口气，把两人交握的双手松开了。霍渊看了她一眼，破天荒地问道：“还喜欢他？”

霍渊向来直截了当，想到什么便问什么，从不把疑问留到第二天。程烟虽然诧异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但还是答道：“没有。”

霍渊其实并不相信。

在刚认识程烟时，他的确是相信她是无情冷漠的。像是一枝在黑夜间悄然炸开的罂粟花，美艳且不受束缚。

但和程烟相处了这么久之后，他对程烟的印象却被完全颠覆了。程烟并不像初见时表现得那般冷血无情，她在重要之人的安危之际，会哭得像个无助的小女孩。也会为亲人活下去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而努力。她也是需要一个支撑的，需要被保护的。

说她现在对霍天泽没有一丝感情，不太可能。而自己要不是用着假扮女友的借口，怕是连她的手也牵不到的。

两人走到了房门前，霍渊把她的房卡递了过来：“我就住在你隔壁，有事直接打电话。”

“好的，谢谢老板。”程烟顺口道谢。

霍渊却停下脚步，他凑近了程烟，压低声音说：“现在还叫我老板，不太好。”

程烟抬头看他，一双桃花眼眨巴眨巴。她虚心求教：“那我可以叫什么？”

霍渊一脸坦然道：“随你高兴。”

瞬间，一大串别称从程烟的脑海中呼啸而过。不光有“阿渊”、“渊渊”、“渊哥”这种情侣间的羞耻称呼，还有书评区里给霍渊取的“渊皇”、“冰汤圆”之类的外号。她差点没憋住笑出来，最后还是觉得喊原名最好。

“那我直接喊你名字吧。”程烟再三强调，“不是我不尊重领导哦，是你要我这么叫的。”

霍渊心里有点不太满意这个称呼，但比起之前，已经是进步太多了。他没勉强，只是点点头：“没事，是我要求的。”

两人各自回了房间，由于绰号的原因，程烟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之前在书评区里看到的一个跟霍渊有关的长评。这条评论由于拉踩了正牌男主霍天泽，导致直接掐成了一个话题高楼。

“首先我表明我的立场，我站的不是男主霍天泽，我站的是反派霍渊。我觉得璐璐这么好的女孩子，不该被霍天泽糟蹋了！凭什么男主就可以在女主和女配之间摇摆不定啊？明明这篇文打着甜宠文的旗号，结果都被霍天泽的渣男操作给毁了！没错，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的确很甜很宠，但只要程烟这个垃圾女配一出来，霍天泽立刻开始左右摇摆。但是男主哥哥自从对璐璐有了好感之后，就一直一心一意的暗恋她。连个反派都比男主要靠谱好不好！作者就算想小虐，也麻烦用点心。我只想看璐璐跟别的男人暧昧气死霍天泽，而不是霍天泽跟女配暧昧！那样气死的只有我！”

而底下的评论有女主粉赞同她，也有男主粉喷她。大家吵成一团，却唯独没有站在霍渊立场上为他说话的。

她们都只是把他当成发展男女主感情之间的工具人而已。

工具人不需要有自己的感情，只需要按部就班的照着原剧情出演，为主角的爱情添光增彩。

程烟不由得跟霍渊惺惺相惜起来，大家都是工具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只要服务完主线，她就能立刻摆脱这个身份，向自由而美好的未来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