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钟意还没按电梯进去,就看到了艾嘉绯和曾盛晚下来,“书书在吗?”
曾盛晚直接摇头,“她回老家了。”
天啊,这小姑娘还真的是不死心啊。
幸好室长不在,在的话那也是一顿痛怼,哪里会继续留情面。
曾盛晚为了不惹麻烦直接跑了,她又不是艾嘉绯认识谈钟意久一点,可没那个心情继续寒暄。
艾嘉绯觉得曾盛晚没意思扔下自己,她转头笑眯眯地说道:“小意意啊,你还是不要为难我们了,书旎说一不二的,这段时间你们都冷静下吧。”
谈钟意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想问:“那你能告诉我她老家具体位置吗?”
艾嘉绯怪异地看着她,“你们交往这几年会不知道?”
谈钟意解释:“她家里人见过我照片,视频也聊天过,但是我不知道究竟在哪个村。”
一个月前,言书旎是说过带她见父母,谁知道一个月后就变成了这样。
艾嘉绯心想自己得当回助攻,她故作深沉地开口:“其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们之前住的房子,往南一点的天海村就是她老家的了。这个城市就这么点大,天海村最近搞新农村建设,你不想被黑心司机骗银子,花几块钱坐大巴十多分钟还是ok的。”
她算是见证了这一对走过来的人,站在言书旎的角度来看,是挺会为对方鸣不平,但谈钟意也不是毫无人品,说到作,谁谈恋爱的时候没有做过作精呢
艾嘉绯还是很看好她们两个的,如果真有误会,多费时间解释又不会少块肉。
谈钟意以前一直以为言书旎是因为面子,才没有说地名,当然很可能是自己疏忽了,还想问言父言母的为人,但艾嘉绯已经哼着小曲走了。
倒不是担心言书旎父母难相处,视频的时候,她是超级紧张的,怕他们不愿意接受自己,怕他们觉得她是言书旎养的蛀虫,嫌弃她是孤儿出身。
开始聊了几句比较拘谨,言父给谈钟意的感觉是不善言辞,相处久了就会是个话痨,言母像极了院长妈妈,在和人相处很懂得分寸,不会问太过敏感的话题。
那次视频之后,谈钟意就没怎么跟言家二老联系,学习忙,言书旎好像也没再提起这个,她觉得自己要是主动说,肯定会被笑话急着见公婆。
这么想想,她家书书还是有些腹黑的。
谈钟意不喜欢开玩笑,但她现在宁愿言书旎是在恶作剧,这样她就不会因为对方不爱才离开,感到害怕和难过。
她不死心地用新号码给言书旎发了土味情话——
你就是我眼里的亿万星辰。
信息框显示已读,她再接再厉发了好几条,结果是发送失败。
她又被拉黑了。
谈钟意泄气地对手机喊:“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除了附近工业楼的噪音没人回答,她低着头往新租的房子走,没发现有个黑影在悄悄地跟着。
第二天早上。
言书旎起来帮言父提着折叠篮采收早熟的草莓,路上遇到几个脸熟的乡亲打了招呼,她看到村里的变化也不少,远离了记忆中的落魄。
似乎,一切都在逐渐变好起来。
说起公司破产,损失的几百万在土豪眼里不是钱,但那是她集合了乡亲们以及艾嘉绯等人的资金,勉强让公司成立。
就在快要赚回本金时,美长里跟柯仕奇画好的馅饼迷住了她的眼睛,那些钱是要不回来了,她更不知道债主们是否会放过年迈的父母。
如果现在是重新开始,那么未来的人是否会被影响?
这好像是个充满逻辑悖论的问题。
言书旎的内心感到了压力,被金钱左右的人注定成不了气候,她不能再想失败的后果,而是绕开那些已经存在的弯路。
言父的心情还算可以,现在村里人谁不佩服他女儿当初发动大家种东西,有了技术支持,遇到虫蛀都可以解决。
他把剪刀放下,“书儿,你心不在焉的想啥呢?”
言书旎回过神,帮忙把草莓放进篮子里,“我在想草莓酱,草莓干要不要多做点存着,过年的时候好招待客人。”
“哪还有人往这山沟沟跑,你还是太天真了。你四叔家,前些年有了点钱就想在城里卖房子,钱不够,又跟我借,我以前咋没看出来他是这样的人。”
言父把牢骚都说给女儿听,也没让她去找麻烦,毕竟不值得计较,就是让他觉得很膈应。
言书旎听他说完,才说:“以后不管他们家的事,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四婶前段时间跟我要新品种的种子,我还没答应,就作罢了吧。”
言父皱眉,“不行,还是给她,免得她惦记以后在村里又胡说八道。”
“活在别人眼里多累啊,我很喜欢把这些变成鞭策我的力量。”
言书旎这一刻算是了解种田文女主的心情,艺术来源生活,生活本来就是人和人互相折磨的怪圈。
言父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没再说以德报怨的话。
以前他是觉得一家人能忍就忍,可事实他们早就分家了,而且他总觉得就算没有回报,起码也不要落井下石。
老四那一家子,以后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才能保证他不会被气死。
言书旎宽慰了言父几句,山上的信号不是很好,她看到艾嘉绯的消息没点进去,工作室没什么大事,她又不可能这个时候赶回去。
言父突然问:“跟你一个村的赵金束,他现在在哪儿来着?”
“Y国,目前学习农业园林设计。”
“我就说嘛,赵二狗家的孩子也是有出息的,你四婶居然说他去外国流浪,配不上三妮子。”
三妮子是言书旎的堂姐,在县城做体育老师,眼光高的很,脾气随了四婶,是个打不过才会嘴碎的主儿。
言书旎有些好奇,“三姐要讲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