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周母一时犯了难,她也不知道是哪个兔崽子动的手。要是知道,她早拿着刀上门了,还用跟他掰扯。
“就是不知道,才找你哩,这平白无故的伤人你这个副支书还能放任不管,退一万步说,长兴还是你亲侄子,难道你眼睁睁看着他受欺负?”周刘氏一向泼辣又能言善辩,先给对方戴一顶高帽子,然后在打一副亲情牌,对方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周俊山可不吃她这套,二嫂平时跟邻居妯娌耍心眼惯了,还敢把这套搬到他面前,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吗?
“那怎么不打别人,偏偏只打他一个呢?”周俊山不咸不淡的回了句,周刘氏被噎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绷不住。
“哎呦,我们娘俩没法活了,外人欺负到头上了,家里人也不说给撑腰,还数落我们,真是没法活了。”周刘氏见自己没有道理,就祭出胡搅蛮缠神功。
一大家子人都被周刘氏的哭闹给吸引过来,围在她身边询问,刘氏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老太太听说心爱的孙子被打了,顿时气的不轻,敲了敲手里的拐杖:“老三啊,你大哥不在,家里就你顶事,你侄儿可就指着你呢,他受了欺负,你可不能不管。”
老大一家住在县里,周长兴是在老太太身边长大的唯一孙子,老太太向来偏疼他。周俊山也知道一家人的脾性,跟他们掰扯你是掰扯不赢的,胡搅蛮缠起来就算你有理也要弱三分,干脆转移话题道:“支书换届快开始了,这个位置我势在必得,这段时间长兴的事我不宜插手,让他少给我惹麻烦。”
老太太一听会影响儿子的官位,心中的天平晃动了两下终归是偏向了儿子,“正事要紧,老二媳妇你好好看着长兴,可别再惹麻烦影响了老三。”老太太虽然偏心,但是在大事上还是拎得清的,她也知道孙子的为非作歹、无非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刘氏见大势所趋、形式已定,也不敢再说什么,装作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回屋了。
周红梅见父亲三两句打发了二伯母,就知道他是不会轻易插手堂哥的事的,父亲一向爱惜名声,去年堂哥闹出那种丑事,差点影响了他的职位,父亲气的拿起棍子要大义灭亲。看来于秋那件事还得自己出马才行。
周红梅站在院子内思索了片刻,然后敲了敲周长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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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于秋商议好协议内容后周文礼便回了家,推开门走到堂屋前,就见到母亲坐在桌前,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缝衣服。
光线被周文礼高大的身躯挡住,视野瞬间变得暗淡,周母皱了皱眉抬起头,见到是儿子回来了,立刻放下了手上的衣服,兴冲冲的站起来然后又缓缓坐下,语气焦急且隐含期待的问:“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小于愿意嫁过来吗?”
平时都在西屋里缝衣服的,这是在故意等他回来吗?周文礼有些好笑。
“妈托人找个黄道吉日吧。”周文礼敛住笑意平静的说。
周母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脸上顿时绽出一朵花来,是她想的那样吧?怪到今天早上听到麻雀在树上叫,这不就是喜上眉梢,鸟在给她报喜哩!其实那些麻雀每天早上都叽叽喳喳的叫唤个不停,以前周母是最烦那些吵她的麻雀的。
“小于答应了”周母还是有些不确定,又问了一遍。
“是的,答应了,这下母亲该放心了吧?”
“诶,放心,放心。”周母喜笑颜开,丈夫走得早,老大又去当兵去了,全家就靠老二撑着,这下老二的婚事有着落了,她这辈子也算是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