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确的说,是害怕和恐惧。
‘金条’一事,对上官雪打击很大。
她原本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外婆最心疼她,可没想到到了最后居然都是一场阴谋。
她就像是棋盘上的棋,被人掌控着,无法翻身。
“怎么,你还在生气?”
上官凤敏偏着头看着坐在身旁的上官雪,语气和蔼可亲,笑容慈祥。
以前上官雪见到她这么笑,总觉得很暖心,但现在却觉得厌恶,有一种披着羊皮的狼的虚伪。
“这么做,你不觉得对我阿妈不公平?”
上官雪红着眼睛看着上官凤敏,“我虽然不喜欢她,但也不至于要让他们锒铛入狱,坐牢一辈子。”
“哈哈哈,你怎么还在为这个生气?今天凌晨我去找你,跟你说的话你都忘记了?”
上官凤敏昨天在中心寨见了封启延之后便又在清早大理寺开庭审理‘金条’一案之前见过上官雪,跟她说了些话。
“你早上对我说,如果我不把所有的责任推卸到阿妈身上,我可能这辈子要被软禁一生,名声狼藉,背负着‘小偷’的头衔,过一辈子,被人人喊打。可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你良心不会痛吗?这些年,她给了你多少钱,你心里没数?”
那个‘她’,自然说的就是墨云敬夫妇。
尽管上官雪不知道墨云敬夫妇到底给了上官凤敏多少钱,但上官雪知道那是一笔庞大的天文数字,多到不敢想象。
所以,就这样一个对母亲极好的女儿,还是被母亲一手给推下悬崖,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但你应该清楚,云渺两口子就算坐了牢,但他们已经被隐族除名。有朝一日,所有事情稳定下来,我还是会放她们离开隐族,去外面过他们想要的生活。隐族不在需要他们,他们也在需要隐族。”
上官凤敏非常聪明,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所以,所有的事情都必须按照计划进行,否则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一步。
“我呢?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你说我可以不用嫁给理查斯,你说我可以掌管国库,你还说我可以做隐族右长老!可现在呢,你告诉我这些都是骗人的?”
上官雪越说越激动,整个人红了眼眶,眼泪抑制不住的涌出眼眶,“都是骗人的,你都是在骗人!骗子,大骗子!”
声泪俱下的控诉着,天知道她心里有多委屈。
可偏偏这些委屈又不能对别人说,只能一个人默默承受着,一个人背负着,无形中对她压力很大。
上官雪倚靠在车座上,闭着眼睛,任由眼泪不停地滑落。
脑海里浮现出上官凤敏、上官云渺、墨云敬、慕浅、上官明雀和上官梦几个人的面孔,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讽刺,只觉得作为上官凤敏的女儿和外孙女有多么的可怜又可悲。
见她如此伤心欲绝,上官凤敏伸手拍了拍她的手,安抚着她,“好了,别哭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
“别碰我!”
上官凤敏一句话还没说完,上官雪立马抽出自己的手,很是抗拒瞪了一眼上官凤敏,偏着头看向窗外,不再说话。
车内陷入一片寂静,谁都没再说话。
等轿车回到了中心寨之后,上官雪直接被软禁在她以前所住的宅子里。
上官凤敏对门口的守卫吩咐道:“从今天起,给我好好保护着上官雪,她若出现任何差池,你们一个个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