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见戚语樱之前，慕彦鸣想了很多，却独独没想到戚语樱变化这么大。

让他准备的那些话都没有机会说出口。

“语樱，我……”

“我说让你滚，你听不见吗？”

慕彦鸣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戚语樱完全不给慕彦鸣说话的机会，咆哮着吼了一声，让他离开。

便是这一声呼喊，用力过猛，撕扯着伤口都有些疼，疼的戚语樱忍不住倒抽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紧咬牙关，却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语……”

见她一副痛苦的样子，慕彦鸣忍不住有些心疼，上前一步，欲关心一下她的情况，谁料却被戚言商大掌扣住他的肩膀，带着他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戚言商关上了门，冷眸凝视着他，“离语樱远一点，你们之间没可能。”

慕彦鸣脸色十分难看，虽然被戚言商一把推开，可他目光却注视着病房的门一眨不眨，似乎都过那一方透明玻璃能清楚的看见戚语樱一般。

其实，他所能看见的只有客厅与卧室之间门的那一方空间，便是病床床尾而已。

“戚少，育婴她……”

他还想要说些什么，可话说到了一半，戚言商一记冰冷的眼神射了过来。

慕彦鸣感受到他浑身散发着那一股子阴鸷气息，蹙了蹙眉，缓缓垂首，扫了一眼散落一地的水果，垂在身侧的双拳紧了几分，便转身离去。

而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慕彦鸣颇有几分不舍的看了一眼病房。

戚言商注视着慕彦鸣离开，方才转身回到房间。

卧室里，戚语樱倚靠在床头上，因为车祸造成重伤，她动一下都很艰难，何况半条腿都没了。

原本情况还没有现在这么严重，但都因为她在车祸次日醒来发现自己没了腿，当时情绪激烈，她挣扎的幅度太大，造成二次受伤。

昔日里那个高贵如公主一般的小女孩像是折翼的天使，堕落人间，孤苦无依的抱着自己的肩膀，耷拉着脑袋，落魄沮丧。

纵然如此，戚言商依旧能从她卷长浓密的睫羽上沾染的泪珠知道她哭了。

面对自己的妹妹，戚言商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只是觉得无比心疼却又不能替她承受一切。

“阿琛已经联系了国外的专家，打算帮你做义肢，等你恢复之后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训练，但相信不久之后，你就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话是这么说，但戚言商知道，即便是安装了义肢，她也不可能像正常人那样跳舞，或是长时间走路。

“出去。”

戚语樱对于戚言商说的话根本不感兴趣，头也不抬的道了一句。

说话有气无力，仅仅听着都让人为之心碎。

戚言商眉心紧拧成川字，眉宇之间没有了昔日的凌厉，留下的只有心疼与悲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