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线,她看不到对方的脸。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受伤了,因为此刻他身上有血腥味传来。
她没出声,只是朝着男人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喊叫。
男人这才将刀方下,他身上的伤很重,这会坐在床边大口地喘着气,看样子极为艰难的样子。
陈娇娘试探着动了动身,结果刚一动,男人手上的刀再度架在她的脖子上,冷冰冰的声音响起,“不准动!”
无法,她只能维持原本的动作,再也不敢动一下。
外面已经是后半夜了,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陈娇娘不知道这人身份,但深更半夜的传进别人家中,还带着刀,身受重伤,这些怎么联想都不像是个好人。
她现在只能希望这个人休息好了赶紧走,千万不要惹来麻烦。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
外面有动静响起,很快外面传来拍打门板的声音,槐夏出门,很快回来禀告,“夫人,外面来了官兵,说是追查犯人一路追到了我们这里,犯人不见了,他们要进来搜查。”
陈娇娘看了眼旁边男人手里的刀,就算光线不明亮,她也能想到这个男人此刻眼中的杀意,陈娇娘比了个手势,示意男人不要出声,而后对着门外的槐夏说道,“就说我今夜身体不适,不能起身,这里也没有什么犯人,让他们去别处搜查吧!”
隔着门,槐夏应了声,跑了出去。
陈娇娘坐起来,看向男人,“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官兵在搜查你?”
那人深受重伤,此刻呼吸急促,并没有直接回答陈娇娘的问题,而是痛苦的按着身上的伤口。
陈娇娘看着他,眉头紧皱。
外面官兵搜查,槐夏是拦不住的,估计一会十有□□还得进来,这会屋内藏着这么个人,要是被官兵看到,恐怕很难说得清楚。
就算说得清楚又如何,这个人穷凶极恶的,要是真的起了杀心,难保不会对她痛下杀手。
果然很快槐夏又跑了回来,“夫人,官兵手上有巡城司的腰牌,他们说必须要搜查。”
陈娇娘和靖王世子的那点事,不少人都知道,外面负责搜查的官兵也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没有直接进门搜查,而是先禀告。
眼看着这样下去迟早要被发现,陈娇娘看了眼这个男人,咬了咬牙,伸手掀开被子,“你到床上来!”
他现在身受重伤,看样子不会动了一样,陈娇娘特别想呼救,但最终没这么做,她不敢保证这个男人真的晕了过去,如果是装的,一会她刚喊叫,估计不等官兵冲进来,她就先丢了命。
果然听到她的声音,那男人动了动,睁开眼睛,冷冷的目光看向她,似乎是在判断她这话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一样。
“不想被抓到,就赶紧的躲到床上来,一会不许出声!”陈娇娘快速说了几句,随后下床将屋内的蜡烛点燃。
鼻尖还浮动着血味,她心下一沉,一会官兵进门,这味道是瞒不过的。
而这个时候,外面官兵已经走到了门口,槐夏声音响起来,“夫人,他们来了。”
推开门,屋内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血腥味,负责搜查的官兵当即神色警惕起来,手已经搭在了腰间的刀上,似乎准备随时出手一样。
“出什么事了?”帐子里先伸出来一只白皙细腻的胳膊,随后里面的人坐起来,只穿着一件单衣,脸色苍白,一点血色没有,看起来像是病得很重的样子。
她起身坐起,伸手掀开半边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