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一边，顾小凡转头向来探班的中戏导师王志闻，则发现他身上散发压迫感，更是令人胆颤心惊。

九级的表演大师……拥有“孤独”，“阴冷”两大特性，他虽然明明很客气地笑着，但是你却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其他人都只觉得他很亲切吗？可他身上明明透着股阴戾，骨子里那种冷血到让所有人绝望……

顾小凡看过那部《黑冰》中王志闻的表演，但是从镜头里看，与面对他真人是两个概念，这就像是镜头的一把斧头对你砍过来给你的感觉，与现实中一把斧头迎面砍来的恐慌是截然不同的。

顾小凡有种感觉，王志闻可惜是生在中国，没有遇到适合他的角色，如果他是美国演员，且能获得《沉默的羔羊》，或者《电锯惊魂》这样剧本，那么他的成就会远超人们的想象……

最顶尖的表演者，却没有遇到能发挥所有才能的角色，这是无疑是最大的悲哀。

在大家的注视之下，顾小凡与邓操握手之后，分别走向了黄垒与王志闻，两人不约而同说了一句话：

“王（黄）老师，你能帮我对对台词吗？”

黄垒与王志闻都是一愣，脸上都露出耐人寻味地微笑。

年轻一代的演员像他们这些老演员发起挑战，这两人果然是年轻气盛。

顾小凡与王志闻，邓操与黄垒，两对人分别坐在一个角落，而围观的学生们都在隔离线之外远远地看着，都想看看他们对台词的是什么样子。

“哇咔咔，王志闻对戏顾小凡啊，不知道谁能赢。”

“傻瓜……当然是王志闻了……他的演技可是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我看不一定，之前我看顾小凡对戏‘病鬼’的时候也不落下风，老演员也不一定会多行吧～”

在众多围观学生的远远眺望下，顾小凡坐下来，就把那段成东青关于“失败”的演讲台词稿恭敬地递给了王志闻，请教道：

“王老师，请您帮我看看这一段。”

这是他首次面对九级的表演大师，顾小凡虽然心中难免忐忑，但他也很想知道面对面的感受一下九级表演者的实力。

这一段表演是他最为困惑的，也是剧中的成东青的一个表达的转折点，在此之前他都是压抑着自己情绪跟随着孟晓俊，王阳的节奏，而这一场戏是他首次从内心打倒与孟晓俊相抗衡的一幕。

一个卑微的角色，怎么与一个自信爆棚的角色抗衡呢？

“你先念一念。”王志闻看了看人物简介，与这一段的剧本大纲，抬头笑道。

顾小凡点了点头，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好一会儿，当他再度睁开眼睛时，整个人的情绪都内敛，那种小人物卑微感瞬间流露，微微蜷缩的站姿，看人眼神中那种自然流露的自卑感，都与之前截然不同。

这让王志闻的瞳孔微微张大了一些，露出欣赏的神情，这么年轻就会入戏的演员，真是难得……

“同学们～我从来就没有什么梦想，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梦想，我只知道什么是失败，别的我说不好，说道失败，我连草稿都不用打……中国学生是全世界学生里最容易失败，因为你们面临的是全世界最残酷的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