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人脸上有一道浅伤,像是普通利器所致。且根据伤口变化凝血程度来看,那道伤也应该是段大人第一次被凶徒刺中。”
似在回忆自己看到的现场线索,慕侍郎顿了顿又才开口,“第二道伤和致命伤重合,都在脖子上。虽看似两道伤重合,实则,要了段大人命的,应该是最后一道致命伤。至于造成这两道伤的兵器,下官惭愧,现在完全没有头绪。”
“不错,和本官分析的完全不谋而合。这三道伤,本官也是如此认为。那么问题来了,”王尚书放下茶杯,“段大人那样警惕小心的人,怎么可能接二连三在凶徒伤到自己脸,又伤到自己脖子后,还能让凶徒一下夺了命,这不符合常理。”
“大人所说甚是,这也是下官想不通的地方。但有一点下官可以肯定,真正的凶手绝不是地上那个黑衣刺客,地上那个黑衣刺客明显被段大人的看家掌法一击毙命,根本做不到连二连三伤段大人。”
王尚书点点头,“东厂那边昨夜的回复如何?”
“东厂在城内和城外都搜捕过了,但凡昨夜突然受伤的人全部关了起来在盘查,特别是内伤或者掌伤,毕竟能杀了段大人自身一点伤不受,那是不可能的事。另外刺客活捉了三个,已经在审。”
王大人起身,踱了几步,“本官总觉得,这案子的关键之处不是找人,而是找兵器,毕竟,因各种原因斗殴受伤也不少,一个个审,简直大海捞针,我们没那么多时间。“
又道,“段大人脖子上的断痕,前所未见。那不是本官认知中任何一种常用兵器可以制造出来的,从伤口看,大体只能感觉到其无比的锋利取巧。而能造就那样伤口的兵器,绝对称得上神兵利器!对于会武的人来说,那就是兵器在人在,保命的东西,一定是极为珍惜,且会随身携带的,绝不会随便丢弃。只要我们找到这兵器,人,铁定跑不掉。所以,那些受伤之人中,重点查他们平素使用什么兵器!”
“下官也如此认为。”
王大人叹了口气,“陛下震怒,这事儿,不好办呐。”
要说兵器方面,倒是有一人高明他们太多,说不准能从伤口推断画出兵器。问题是,那个人是摄政王长孙无极啊!
他会出手帮忙么,显然,不会!
慕侍郎从衙门出去后,慕青贼头贼脑正在探望,慕侍郎当即敲了她脑门心一下,“干什么?”
慕青摸了摸额头,“爹,段大人的案子,嘿嘿……”
“想都别想!这次的凶徒不是那么简单的,你跟着掺和什么!”
“爹~!”慕青心痒痒得厉害,越是不简单越是带劲儿啊!
慕侍郎眯起眼睛,“凌三小姐昨夜也出了事,你不去看看她?”
慕青大摇大摆的道,“嗨,肯定没有外面传的那么夸张。凌婧可不是个吃亏的主,何况,我觉得她也不会为了那种争风吃醋的理由去逼死人,还被人捅了。这不是笑话么。我反正不怎么信……”
她还在巴拉巴拉,慕侍郎脑中却一道闪电划过一样。有些紧张的抓住慕青的手臂,“你说什么?”
慕青挑眉,稀奇古怪一样看着他,“爹?你突然癔症了?”
“不,刚刚你说的什么?”
慕青很是不解,“我说凌婧不可能争风吃醋,不可能被人捅了啊……”
自己这个女儿倒是笃定得很,慕侍郎淡定的告诉她真相,等着自己女儿跳脚,“她的确被人捅了,好几十双眼睛亲眼所见。”
慕青愣了下,转而果然跳脚,“狗日的!上官洵还真敢捅老子的朋友,靠!爹,我走了!”
慕侍郎看着慕青风一般卷走的身影,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总觉得脑子中有什么,又无法一下子抓住。
大约只剩下这么一个念头,凌三小姐和上官公子的恩怨,昨夜受伤这一出是巧合么?
如果不是巧合又是什么呢?
摇摇头,自己真的是想偏了。不管怎么,也不可能和段大人的案子有关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