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江延民和江景程闹过一次别扭,现在江延民对江景程,已经佩服地五体投地了。
江景程,正中带有三分邪,邪中带有七份正,行事常常出人意表。
晚上,彭懿来了,江景程把她叫到书房,问她最近有什么采访任务,如果有采访任务的话,能不能去定贤小学一趟。
“为何?”彭懿问。
彭懿也知道电视台本来就是属于江景程的,“可这事儿您为什么不跟台长说呢?”
“这事儿不能找她,所以找你。你尽量表现你的优秀,尽量和乔诗语接触。”江景程又说。
“乔诗语?上次您过生日来的那个?”
“对。”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不为什么。你照做就是。别告诉你们台长是我说的。”
江景程站在窗前,他才不会傻到一个人去警告乔诗语,让乔诗语撤退,一来,乔诗语是一个心机不可测的人,二来,他去找,就等于告诉乔诗语,延远对她有想法,他是不会把这种关系挑明的,延远和乔诗语的实锤,他不能够去坐实,只能让彭懿去。
彭懿点了点头,可不告诉台长,好像不太好,如果告诉了,好像更不太好,等于是挑拨关系。
彭懿除了做主持,还做策划,她绞尽脑汁想了一档小学升学率的事情。
查看了很多定贤小学的资料,发现乔诗语竟然公开课得过一等奖,可以藉此采访她。
策划完了以后,乔诗语给周姿看过了,周姿说到,“定贤小学?乔乔好像在这所小学教书啊。”
“是么,那最好啊,有熟人了。”
周姿只是笑了笑。
周姿是一个心思光明磊落的人,不会把人往歪处想,自然也不会想到江景程的心思。
彭懿去了,彭懿穿上职业装,那就是有气度的女主持人,专业知性,光芒四射。
乔诗语作为公开课一等奖的获得者,自然是教师的代表。
说实话,乔诗语活了这么多年,就很嫉妒彭懿,不晓得为什么嫉妒,反正就是嫉妒。
大概彭懿的出身和乔诗语差不多,可彭懿一直光明磊落,努力向上,长成了人人希望的样子,可是乔诗语呢,走了那么多弯路。
彭懿采访的时候,乔诗语一直盯着彭懿,彭懿年龄比她还小。
可彭懿研究生毕业,每日都上电视。
也对,江家的儿媳妇,除了掌珠这种出身豪门的,任性的大小姐以外,就是彭懿这种虽然出身草根,但是潜力无限、光芒四射的人,和她绝对没有任何关系的。
可以说,江景程相当聪明,他一下就抓住了乔诗语的命门,知道她心高气傲,也知道该怎么打垮她!
江景程是谁啊!
晚上,乔诗语在自己的书房里想了很多。
她确实受到打击了。
她是穷人,没有任何背景,大概要往上走,只有继续读书一条路吧!
江延远准备去江城了,孟昭华得了消息,来了。
江延远看着孟昭华手里的行李箱,皱眉问,“怎么了?”
“听说你要去江城,我想跟着。”
江延远沉思片刻,说到,“跟我走吧。”
两个人去了江城,每日找分公司在哪里设。
江延远偶然会走过还在上课的定贤小学,不过瞥一眼。
上次乔诗语说“相亲”时候的口气,时常在他的耳边闪过。
每当这时,他气便不打一处来。
本来就不该有交集的两个人。
世家纠缠,父亲不让,曾经江延远自己那样恨她。
他不想看上她,不想和她有任何交集。
估计她也恨他。
这般纠缠,可能只是孽缘。
每当此时,江延远心里的那股气又会出来,他会狠狠地捶打键盘。
孟昭华在车上,以为他是因为找房子不顺利。
“别急!”孟昭华安慰他。
“我没急。”江延远说到。
他发现,其实孟昭华不错,虽然曾经查过他,但对他是全心全意。
所以,他应该按照江景程的意愿,娶了孟昭华。
那样,他的后半生,岁月静好。
就是不知道心里会不会意难平!
江延远会常常想到乔诗语去商场买ysl那个品牌时候的样子。
虽然两个人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
可似乎他的意思,乔诗语懂。
乔诗语的潜台词,他也懂。
那是为数不多的,他和乔诗语之间放松的一次相处。
他那时候,是想调侃她的。
虽然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江延远想到此,竟然不自觉地落下泪来。
他在努力地克制,克制到内心委屈。
估计如他这样,内心戏这般多的男人,是少之又少。
她不断去相亲——
想到此,江延远的心里又变了愤恨。
那日,定贤小学快放学的时候,他的车开到了定贤小学前面的地方。
那里确实有一栋写字楼,比较适合。
他和孟昭华看完了以后,是下午四点半。
两个人在楼下商讨。
乔诗语先是在走路的过程中,看到停在路边的那辆车。
毕竟她对这辆车有不同的感情,后来也注意了车牌号,知道是江延远的。
她四处打量,最终在前面的一栋写字楼下面,看见他和孟昭华正站在那里说话。
很亲热,好像要买房子的老夫老妻。
江延远不过一瞥之间,便看到那边远远要走过来的乔诗语。
她是老师,下班时间很准,基本不加班,要掌握她的上下班时间,太容易了。
乔诗语不过打量了一眼,就假装没看见,快步走了过来。
心一直咚咚地跳。
江延远目光一直追着她。
孟昭华不看也知道身后是谁走过去了。
这个点,又在这条路上,是谁,很明显了。
不过孟昭华权当不知道。
“既然看中了这里,便买下来吧,或者租下来,都好。”孟昭华说到。
“先租吧。”江延远说了句。
乔诗语到了家,去了自己的书房。
她最近很喜欢远眺,她家的楼层高,能够看到很远。
很多人,她一直在克制,如今看到了这般,加上彭懿勾起的她的自卑感。
乔诗语本来就是一个冷静自持的人,从来不做白日梦,她从未做过自己和延远的梦,以前没做过,此后,就更不要做了。
喃喃中,她叫了一声,“爸爸。”
过了一会儿,乔正业推开她的门,“叫我了?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