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看护来了,余掌珠就走了。
余掌珠不知道的是,江延东平时,身边一个女人也没有。
追他的女人不少,但是都是仰望的那种,明明知道这辈子都遥不可及,所以,在离江延东十米远的地方,都自动望而却步,生怕被江延东的光芒万丈灼伤。
加上,江延东一个人清静惯了,对这些男欢女爱的事情,漠不关心,看起来清心寡欲。
余掌珠,在江延东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站在了离江延东半径一米以内的地方,并且一直保持着这种距离,江延东没有觉得怎样,余掌珠也觉得很平常。
余掌珠回去,继续上班,直升了业务部经理,薪金水平连升三档。
要不然,她要被别的公司挖走了。
上班起来更起劲了,工作起来,不亦乐乎。
期间,简弘亦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他很想知道向来有自己的主意、根本不为外界所动的江延东,是怎么被余掌珠说动的。
他相当相当好奇。
余掌珠回答得很直接,也很天真,“肯定是江总有自己的考虑,我正好去了,他顺水推舟而已,而且,奥美在国际上也很有地位。”
简弘亦从余掌珠这里找不出来原因,自然就从江延东那里找。
给江延东打电话的时候,江延东正在奥美位于三十层的办公室里处理文件。
刚刚接手,自然忙碌。
处理完了,就有些头疼,可能因为昨天晚上没睡好。
下雨了,也可能出门的时候外面下雨了,他没拿伞,又淋了点儿小雨。
所以,上车以后,头痛欲裂。
“二哥,你是怎么突然决定要去奥美工作的?”简弘亦一副挖八卦的口气。
“别那么八卦。”江延东声音哑在嗓子里,不太有说话的欲望。
“余掌珠可是挺年轻漂亮的,又比你小十岁,挺符合你的口味。”简弘亦又说。
“我什么口味,你怎么知道?”江延东开了车里的蓝牙,此时,他在倒车,本想回父母家,但他感觉,下一秒就会晕倒。
这身体,突然成了林黛玉。
“你对那些俗脂庸粉可是连看都不看,不说敬而远之,是她们根本进不了你的眼。余掌珠,可是挺清新脱俗的,啊——”简弘亦又八卦。
江延东索性挂了电话,不想多说。
他在想着要去哪,头疼,又饿了,想吃点儿东西,可想起饭店里做的饭,便觉得反胃。
现在,他只想喝一碗小米粥。
没有哪家饭店的小米粥熬得好。
周姿现在肯定还在电视台,要说做饭,肯定是江景程做的好,可离得太远。
偌大一个丰城,找不到一个可以吃饭的地方。
此时的余掌珠,在家里接电话,刚刚接到路子昂的一个电话。
路子昂说让她问问江延东,看看在新工作单位工作如何,做一个回访特别重要,尤其是对江延东这个层次的人物。
余掌珠觉得很对。
给江延东打电话的时候,他的手机占线。
余掌珠便挂了电话,恰好有一个电话进来。
是章哲。
余掌珠一看到这个电话号码,便面露恐慌之色。
“喂,”她解接起电话来。
“掌珠,我有那么讨厌吗?我记得你十六岁的时候跟我去日本,我刚刚离开,你就哭了,十九岁的时候,过生日,我不在,你就哇哇大哭,这可都不是我编的。”章哲说,“如果你心里没我,为什么找一个行业和我一样,你究竟是想让我找到你,还是不想?”
余掌珠一时被这些措辞搞得一句话都反驳不上来。
“我是在积累经验,我学的也是猎头相关,和你有关系吗?”余掌珠问。
“是么?当时你为什么选择这个专业?难道也和我无关吗?”章哲又问。
余掌珠回,“我当时实在不知道报什么专业好,矬子里选将军,我自然选了这个,别以为我对你很痴情。”
那头笑了一下,说了句,“掌珠啊——”
就挂了电话。
没头没尾的结尾,让余掌珠摸不着头脑。
只是想起两个人去日本的情景,忍不住脸红心跳。
江延东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余掌珠接了。
“找我?”那天,江延东说到。
在潮白河别墅的时候,两个人交换了电话号码,江延东告诉余掌珠的自然是自己的工作号。
“嗯。”余掌珠还沉浸在两个人在日本游玩的情形,有几分小女子的下不来台。
这个“嗯”软软绵绵的,让江延东想到了那日,余掌珠身上紫罗兰的香气,软绵绵的,任人蹂躏的感觉。
“江总,叔啊,您现在工作怎样?”余掌珠又问。
“很好。会不会熬小米粥?”江延东问。
“不是很容易吗?您病了吗?听起来您好像不怎么舒服。要我去哪儿熬小米粥?”余掌珠问到。
“你住哪?”
“我?我在桃源东街10号,您呢?”
江延东看了看,“就隔了一条街,我五分钟以后过去。”
“您还想吃什么?”
“不知道,就想喝粥。”
看起来是病得特别严重,余掌珠挂了电话,给江延东发了自己家的位置,就开始做饭。
小米刚刚开锅,江延东就到了,门上响起了敲门声。
余掌珠把火调小,就去开门了。
江延东站在门口,好像很累的样子。
余掌珠问他怎么了,就把他扶了进来。
的确,是扶进来的。
“您这身体怎么回事?林黛玉啊?我可算知道您为什么整天不上班了。”余掌珠嘀咕了一句。
江延东坐在了沙发上,日常他的身体很好的,每日健身,今天实在是因为受不了突然下雨的寒冷。
被认为是一个“病秧子”,江延东并没有反驳什么。
他从不做无谓的反驳。
余掌珠的家里,收拾得相当利落,相当整齐,不敢落脚的感觉。
余掌珠去厨房看了一眼小米粥,出来说了句,“家可是我的心腹之地,你是第一个进来这里的人。”
江延东正用手扶着自己的额头,他随口问了句,“进你哪里?”
“家啊?”余掌珠说到。
江延东还是低头揉着额头,没作声。
仿佛刚才不过一句随口的话。
余掌珠想了很久,才想清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红着脸,抬高了声音,“叔,我可是把你当叔——”
言下之意,这个叔太不正经了。
而且,不正经地这么天经地义,光明正大,调戏人的手段,还这么娴熟。
也不知道以前如此这般调戏过多少女人?
余掌珠看了看小米粥快好了,她又放上枸杞,放上了黄冰糖。
放黄冰糖的时候,她心想:若是砒霜多好。
省得他顶着一张高贵无端的高级脸,说这这般的下流话。
粥好了以后,她给江延东盛了一碗。
晚上,余掌珠是不吃晚饭的,他看着江延东吃。
他似乎看了余掌珠家的勺子一眼,然后开始吃饭。
“刚才想起您说的话啊,我就想,要是把冰糖变成砒霜多好。”余掌珠笑着说,“谁让您那么不正经!”
“这么恶毒的想法?我也不是武大郎!”江延东开始吃饭。
余掌珠“哼”了一声,怎么又被他绕进去了?
江延东拿勺子的样子也特别高贵,余掌珠坐在他对面吃饭,也觉得好享受。
“吃了饭,你别走了吧?”余掌珠挽留,因为他觉得江延东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了。
“可以。”江延东没推辞,说了两个字,他的身体状况他知道。
余掌珠看出来江延东的身体状况了,饭后,她主动把沙发撑开,弄成了一张床。
让江延东睡了她的卧室。
做完了这一切,她觉得好奇怪啊,第一次有男人睡她的卧室呢。
她竟然不反感。
余掌珠的被子,是软绵的蚕丝被,特别高端的那种,和江延东日常睡的被子一个档次,外面还套着纯棉的被罩,很香很软,有她专属的紫罗兰的香气。
虽然外面下着雨,但江延东似乎闻到阳光的味道。
余掌珠的小手在江延东的额头上试了试,软软的小手,很修长。
江延东一直闭着眼睛。
“不烧,如果是我,明天能好。不过你这个病秧子么——”余掌珠撇了撇嘴,“那就不一定了,力弱,估计抵抗力也差。”
江延东已经睡着了,今天实在是太难受,太累。
第二天,他的头就不疼了,恢复如初。
早晨,在余掌珠家喝了热牛奶,吃了余掌珠做的堪称“贵族”的三明治,便离开余掌珠家,去了公司。
刚刚出小区门口,他那辆在他众多的车中算得上扎眼的迈巴赫,驶入了车流。
后面一辆法拉利很快跟上了这辆车。
不大一会儿,宽阔的马路两辆车在并行。
法拉利的车窗放下来,速度放慢,对着同样放慢速度的迈巴赫说,“二哥,这是去哪了?我记得你在丰城的住处可是闻名全国的芳甸堂别墅,还有公寓无数,但并不包括这个普通小区的,你昨晚在这里住的?”
迈巴赫本来以为法拉利有正事,所以才放下来车窗,这会儿,车窗又上去了,说了句,“多嘴!”
“多嘴?”法拉利的主人江延远在车里嘀咕,“千年的铁树要开花?”
江延东在车里,简弘亦向他汇报了这几天重要的事情。
他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