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向百里绯月,避开她手中匕首的方位,只把视线落在她戴着面纱的脸上,“虽然你毒杀人是事实,但起因的确是那些人先误会你,要伤害你让你赔命。你为了自保出手,也是情有可原。天牢是不用去了,不过,相应的一点赔偿,还是需要的……”
“没有。”百里绯月懒得在和他们磨,直接两个字,干净利落。
没等景帝表示,又淡淡加上一句,“臣女不想再说一遍,陛下。臣女绝不给这些玩意儿任何赔偿。”
这……这凌婧怎如此不识好歹!
景帝牙痒痒得厉害,完全没有台阶下,只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既然凌三小姐不赔,就由凌将军这个做父亲的来赔偿,凌将军没意见吧?”
凌晟轻抬眼皮,看了台子下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我做了就做了模样的百里绯月半眼,收回目光,“臣没意见。”
景帝按了按太阳穴,“你们听到了,有大将军给你们做主,带着你们家人的尸首先回家去吧。后续大将军和朝廷都会派人去帮助你们的。”
又对凌晟道,“凌将军,今日的确是委屈凌三小姐了。现场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出那些尸体的蹊跷。唉,朕真是……罢了,将军也赶紧带凌三小姐回府去好好休息吧。”
百里绯月当然不能同意了!
想得美!
“陛下,臣女的事情还没完,怎么就能走呢?臣女从被人拦在这里,再到后来刑部的尚书大人以及陛下您要留臣女在这里。现在又是上下嘴皮子一搭,说走就让臣女走?”
女子一袭血色红衣,墨发如鸦,面纱外如水凤目微挑,眸底尽是倨傲张狂,面纱下红唇妖娆,却勾起一抹挑衅之色甚浓的轻慢冷笑,“臣女既然情有可原不算有罪了,那臣女之前受的污蔑,臣女的公道,也该要讨讨了!”
“臣女实在很想知道,臣女去了蓉城,带回时疫源这事,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婧儿!”凌晟突然出声,“你今日所做已经够了。”
够了?
这怎么够!
既然她已经完全在这趟浑水里,不搅他个天翻地覆,那多不值当!她百里绯月是那么好利用好陷害的吗?
自己这个爹,今天一直就不对头。
现在,他是在怕什么?
或者,他知道些,猜到些什么?他为什么怕她继续说?
嘴角邪气一勾,望向看台上已经看了一会儿戏的黑袍男人,很无辜的表示,“王爷,怎么办呢。臣女的冤屈还没完全洗刷干净,臣女的爹就说臣女了。可是臣女是受了王爷你的令自证清白的……”
想坐享其成,光看戏。
没门!
黑袍男人低低愉悦的笑了声,如百里绯月所愿的开口,“凌大将军,她受了委屈,总得让她出出气。”
凌晟又轻垂眼皮,掩了眸中神色,“既然王爷如此说,臣无异议。”
什么叫官大一级压死人?
这就是了!
百里绯月撇撇唇,正要说话,那边畏惧安静了半天的司蕾又跳出来作妖了,“皇上,虽说这些人是中……中蛊。可凌婧去了蓉城疫区是事实吧!私自去疫区,难道不该追究吗!今天这一切说白了,要是没有她私自去疫区,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她别无选择!
她不能等会儿被锦衣卫带走,落在摄政王这么可怕的男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