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很不安,看到颜希跟许昌浦聊得开心,便觉得格外刺眼,他甚至忍不住怀疑颜希是不是讨厌他了,会不会等许昌浦走了颜希就跟他说分手然后赶他走。
他现在已经不在乎什么自尊什么骄傲了,只要能跟颜希在一起,让他做什么都行。
薛邵瞻一个人待在角落里胡思乱想,没有再试图插.进颜希跟许昌浦的聊天,像只做错了事等待主人训斥的大型犬。
颜希感觉他的耳朵又耷拉了下来,心里觉得好笑,又有些无奈,薛邵瞻平时对他很好,偶尔抽一下疯,他总不能放着不管。
颜希猜想薛邵瞻或许是因为过于在乎他而且对他没有安全感才会这样,他有时候能感觉到薛邵瞻的不安,可是他又不想做出自己不一定能兑现的承诺,没办法从根源上消除薛邵瞻的不安,只能尽量安抚一下对方。
跟许昌浦又聊了几句,颜希就推说自己有些累了,许昌浦识趣地告辞,薛邵瞻这才站起来去替颜希送客。
薛邵瞻沉默着把许昌浦送到大门口,没有说什么威胁对方的话,连客套话也没说,送完人又沉默着回去了。
颜希还在沙发上坐着,见薛邵瞻蔫头耷脑地进来,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让薛邵瞻过来坐,薛邵瞻坐下之后,习惯性把颜希的双腿抬起来放到自己大腿上帮颜希按摩,按摩之前还体贴地给颜希后背多垫了个靠垫。
颜希刚刚是找借口想让许昌浦离开才推说自己累了,其实没觉得累,可是被薛邵瞻这么伺候着,他又开始犯懒,眯着眼享受了一会儿才开口说:“我跟许昌浦真的只是朋友,这一点我澄清过很多次。”
薛邵瞻以为颜希要跟他算账,整个人瞬间紧绷了起来,他甚至不敢去看颜希的表情,低着头继续给颜希按摩,声音很闷地跟颜希道歉:“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我不是要你道歉,也不是要你保证什么,我只是希望你别这么敏感。虽然我对你的喜欢还不够结婚的层次,但是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肯定不会再去找别人,我没有劈腿的爱好,如果我喜欢上了其他人,我会第一时间跟你说清楚。”颜希难得耐心地跟薛邵瞻剖白自己。
薛邵瞻这才抬头去看颜希,不敢置信地问:“你刚刚说你……喜欢我?”
这是颜希第一次说这种话,薛邵瞻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嗯,我喜欢你。”颜希认真道。
薛邵瞻见颜希不是在开玩笑,先是觉得受宠若惊,反应过来之后又开始疯狂地摇尾巴,激动地要去亲颜希,没想到被颜希抢先了。
颜希现在这种状态,最多也就能亲一亲解馋,薛邵瞻怕擦枪走火,一个吻结束就跟颜希拉开了点距离,然后看着颜希一个劲儿傻笑。
颜希被他那副犯蠢的样子逗笑了,抬了抬小腿,懒洋洋地说:“再帮我按按。”
薛邵瞻连忙继续帮他按摩,因为颜希的一句喜欢,他持续很多天都特别亢奋,不仅时不时看着颜希傻笑,还会在颜希睡觉的时候去偷亲颜希。
有一次颜希闭着眼假寐,发现薛邵瞻偷偷蹭过来亲他,心里觉得好笑,却也没戳穿薛邵瞻。
离预产期越来越近,颜希又开始控制不住地焦虑,睡眠也不怎么好,不仅入睡困难,半夜还会被噩梦惊醒,薛邵瞻过来陪着他睡也没起到多大作用,怀了孕又不能吃安眠药和抗焦虑的药,他怕影响到孩子,主动去找威尔森医生聊天,从几天去一次慢慢变成每天都去,才勉强维持住正常的作息,没有因为情绪上的焦虑引发太严重的躯体症状。
距离预产期不到一个星期的时候,颜希的焦虑又加重了,医生给他做完检查,建议他提前剖,因为母体的情绪波动确实会对胎儿产生影响,产前焦虑严重的话可能会导致胎儿缺氧窒息。
颜希同意了医生的提议,进产房之前薛邵瞻还在竭力安抚颜希,等颜希被推进去,他才敢表露出自己焦躁不安,这段时间他的心理压力不比颜希的小,但是为了安抚颜希,他一直在硬撑着,现在颜希进了产房,他担心得在等候区不停地走来走去,心里一遍遍祈祷颜希和孩子一定要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