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颜希睡了一觉之后,薛邵瞻简直神清气爽,整个春节憋在心里的郁闷都消散了大半,所以他决定趁这两天有空多陪陪颜希。
颜希的状态一直时好时坏,失眠的时候会一整天心情糟糕,睡好了也不见得能开心起来,尤其是在春天这种容易犯抑郁的季节,有时候上一刻还心平气和地晒着太阳,下一秒就突然很想死。
这种想死的念头在薛邵瞻整天住在家里时不时烦他一下之后出现得越来越频繁。
颜希觉得自己可能是又犯病了,他知道自杀冲动明显的时候应该就医,应该吃药,可是他不想动。
而且抗抑郁药物在服用初期会提升自杀风险,很痛苦,比现在痛苦得多,要忍住不自杀也比现在难很多倍,需要有专业人员看护才能保证他不去自杀,但他只想一个人待着。
另一方面是吃了药虽然能睡着,噩梦却不会因此消失,无穷无尽的梦境让他恐惧,一天睡十几个小时,睡醒了脑子还是木的,整个人处于一片混沌的状态,食欲也会完全消退,吃什么吐什么,闻到一点味儿都得干呕半天。
颜希不怕死,反而很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他又觉得自己不配就这么解脱。
对过世的家人的深重负罪感让他坚持活了下来,这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可是他真的怕了服药后的状态,所以宁愿一直不好也不肯再去治疗。
薛邵瞻在家住了三天,在颜希处于崩溃的边缘之际他终于出去了。
梁祁川和白皓辰叫他出去喝酒,每年春节过后都要聚这么一波,薛邵瞻睡完颜希心情正美着,便忍不住想出去跟朋友炫耀炫耀。
当然不是直接炫耀,薛总是要面子的,炫耀的时候会收着点。
虽然温度已经升到十来度了,他出门的时候还是围上了颜希织的那条围巾,穿的大衣也是特意为了搭配这条围巾买的。
他今年新添的冬装几乎都能和那条围巾搭配起来。
这次约的地点是一家娱乐会所,薛邵瞻本来没打算叫陪酒,但是梁祁川看到他又显摆那条围巾,被酸得报复性地给他叫了一个。
会所里男孩女孩都有,梁祁川特意跟邻班说挑几个最漂亮的男孩带过来。
他还真不信薛邵瞻会就这么收心,养个小情人养了几个月,按照薛邵瞻一贯的尿性,怎么也该差不多腻了吧。
薛邵瞻被他一激,也觉得自己这么长时间只睡颜希一个人有些单调了,就挑了个顺眼的留了下来。
他没想到那男孩的声音会跟许昌浦那么像。
好在梁祁川和白皓辰都没听出来,或者说他们已经不记得许昌浦的声音是什么样了。
可薛邵瞻记得,记得清清楚楚。
如果说颜希这个替代品有什么让他不满足的地方,首先就是颜希不能说话,做得再激烈也不会叫,因为其他方面都太合薛邵瞻的口味,这个不足之处便被放大了。
薛邵瞻被那男孩喂了些酒,酒意上头,他就忍不住想试试能听到声音的玩法。
秦风得到他的授意,去查了下那男孩的基本信息。
听说还是个雏儿,薛邵瞻更加按捺不住了,决定喝完酒直接带人去开房。
邵维没参与他们的聚会,因为他是薛邵瞻表弟,而薛邵瞻这时候通常是不想见任何亲戚的。
邵维听说他们三个喝酒去了,却不带他,一气之下跑去薛邵瞻家看小美人。
薛邵瞻这个情人破天荒养了好几个月还没吃够,这让邵维更加克制不住想要接近小美人的冲动。
他其实有一些不能拿出来说的癖好,某方面和曹操有些像。
邵维一进大门就看到他表哥养的小美人正坐在花园里荡秋千,是那种幅度很小的荡法,画面有些唯美。
颜希其实是懒得动,偶尔动一次,因为惯性秋千要好久才彻底停下来,他就随便它晃悠。
邵维过去搭话,颜希正看着天上的云出神,没听见邵维具体在说什么,只觉得有些聒噪。
邵维见小美人不搭理他,反而更来劲儿了,他之前听说这小美人特别喜欢他表哥,便故意把刚刚从梁祁川那里打听来的消息跟颜希说了:“我表哥现在正搂着新得来的小男孩亲热呢,今晚肯定不会回来了,你要不要跟我出去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