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谦生不明白“盗版”是何意，但还是听懂了她的话，“不错，正是昔年法尊的众弟子在法尊入魔伏诛后，于连栖山创办的门派。”

方谦生月朗风清，端是个谦谦公子的模样，即使是这样悄默声地跑到别人背后，也显不出什么局促来。

他幻化出一个椅子，大方地坐于穆湘对面，详细介绍道：“倾元门去年还曾来过瀛洲听道，他们门派中一共有三位长老。”

可耻，连人数都抄袭！

“但是法尊却有七名弟子，所以倾元门内部管理层极其混乱。”

七个……那天结“北斗七星阵”的也是七个人……

穆湘想起大白，暗暗捏起了拳头。

方谦生继续道：“正因如此，倾元门在修真界可谓是不伦不类。至今还是除了‘法尊’的名号以外，毫无建树。”

穆湘注意到方谦生话里的态度，她略微讶异，“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并不唾弃‘法尊’？”

方谦生挥动袍袖，一壶清茶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桌上。

方谦生为穆湘斟了一杯，笑起来，“法尊入魔是事实，可他的能力出众为人敬佩也是事实。怎么能轮得上我来唾弃他？”

穆湘接过茶杯，小抿了一口。茶香与竹叶香混合在一起，流转于唇齿之间。

穆湘回以苦笑，“方师兄为人豁达透彻，称得上君子。”

方谦生谦逊道：“谬赞了。”

他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怎么会和倾元门扯上关系，他们还要杀你？”

穆湘左思右想后，撩起了袖子，“为了这个。”

方谦生看清穆湘手腕上的金羽镯，疑惑道：“中品灵宝？”

穆湘叹了口气，“方师兄可曾听过‘匹夫无罪，怀璧有罪’的道理？我灵力低微，却拥有中品灵宝，这不就和砧板上的肉一样？”

穆湘没有说实话，但倾元门那群人的所作所为就是如此。只不过他们所图的，不是中品灵宝金羽镯，而是她的护身符。

方谦生皱了皱眉，俊秀的脸庞依旧好看，“这倒像是倾元门的人能干出来的事。他们……”

君子不背后语人不是，方谦生也不便继续说下去。

他抬眸送出神识探了探穆湘的气海，“你的话说得算是客气了。你哪里是灵力低微？分明是灵气涣散难以凝聚。说句实话，你的体质也就比普通人好一点点。”

这话狠狠扎了一下穆湘的心，刺痛了她一直以来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