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玉一出门，就看见砚寒清和狼主双双朝这边走来。而砚寒清更是在看见她之后道：“啊，泷姑娘，你果然在这里。正好，京王殿下他——”

结果他话还没说完，泷玉就直直从一旁过去了，完全不带停的。

被无视的砚寒清愣了一下，和狼主面面相觑；狼主道：“看我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去问问俏如来吧！”

“哎，”看她刚刚怒气冲冲的样子，希望不是什么大事，“好吧。”

就在不久前，他和鳞王听京王把一路上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鳞王半晌无语，随后道：“砚卿，你去找泷玉，就说等一下华儿会亲自向她道歉。”

“啊？”北冥华愣了，难以置信道，“为什么是儿臣道歉啊！父王，你是没听清楚吗，明明是她对儿臣无礼……”

“砚卿。”

“啊，是，臣告退。”砚寒清回过神来，连忙离开了。

他走后北冥华还在不依不饶告状，希望鳞王能帮他“主持公道”，教训一下泷玉。鳞王听得心头火起，见他丝毫没有反省的意思，最后抬手就是一巴掌：“逆子！”

从来没被鳞王打过的北冥华呆呆地捂住脸，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看被打的地方有些红肿，儿子眼中含泪，鳞王一时间又有点后悔：“华儿，你……哎！你怎么这么糊涂！”

北冥华抽了抽鼻子，强忍委屈：“父王为什么这么说我，还打我……母后在的时候从来没人打过我的……”

见他提到挚爱贝璇玑，鳞王更是一阵头痛：“华儿，你擅自发兵，险些让自己被擒，影响大局，已是有错。泷姑娘看在本王的面子上愿意单枪匹马去鳍鳞会救你，本就是恩情，你却丝毫不知感恩，一路上对她颐指气使，耍皇子脾气，已经太失礼了——结果你、你都看出她对镇压鳍鳞会一事心存犹豫，还丝毫不知收敛，言语之间嚣张跋扈。你说，这样一来，鲲帝一脉在她眼中会是什么形象？”

北冥华听完这番话如梦初醒，着急道：“竟、竟然如此，那父王，现在该怎样办？！”

“现在、立刻去向她道歉。本王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就将她越推越远，失去一个原本可以争取的强大助力。另外，华儿，以前本王疏于对你的教导，这一次过后，你要好好反省自己，不许再刚愎自用、目中无人！”

“儿臣错了！父王消消气，儿臣马上就去找泷玉道歉！”

北冥华连忙点头，转身就跑，看起来十分着急。鳞王长叹一声：“到现在还这般冒失，哎，本王真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泷姑娘……希望她不会责怪华儿……”

一个时辰后，灰溜溜的北冥华和砚寒清回来复命。他什么都不敢说，倒是砚寒清将事情解释了一遍。

鳞王听后大惊：“什么！泷姑娘已经离开了？！”

“按照俏如来的说法，确实如此。”

“华儿！”鳞王大怒，吓得北冥华浑身一抖，“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父、父王，儿臣也不是故意……”

“哎，禀王，臣觉得泷姑娘选择离开，倒也不是因为京王殿下。”

“爱卿、爱卿说得对——”

“——京王殿下的行为，应该只是一个诱因。”

“……”北冥华又泄气了。

鳞王思虑片刻：“砚卿的意思是……”

“结合之前她对京王殿下所说的话，她本就对自己以前的立场有所怀疑。确实，在境外人看来，鳍鳞会是因为不堪压迫而起，也许，更符合她心中朴素的正义观。”

“鳍鳞会……哎，本王惭愧。这么多年了，本王一直觉得自己还算一个好王，现在看来，四处民怨沸腾，本王竟然毫无所知。”

“父王已经是千古明君了！是那群鳍鳞会的叛贼不知好歹，痴心妄想，怎能怪到父王身上！”

“华儿。”

“父王有什么吩咐？”

“……给本王住口，不准再说话。”

北冥华一愣，恹恹地闭上了嘴。

砚寒清见状补充道：“按照俏如来的话跟臣对她浅薄的了解，她的选择应该不是直接投靠鳍鳞会，所以也不必过于担心。”

“就算只是离开海境，本王也觉得太歉意了。元邪皇之乱中，本王曾经与她并肩作战，算是有过命的交情。而且那个时候她也曾试图救觞儿，更是对本王有恩。现在她来到海境，即便只是作客，被主人气走这种事情……哎，真丢人。”

丢大人的北冥华听了更是缩了缩脖子。

“俏如来看起来也很难过，臣想，现在不是一个跟他讨论这件事的好时机。何况鳍鳞会和玄玉府合作一事迫在眉睫，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等一切恢复平静后，王再遣人入中原寻找泷姑娘赔礼道歉也不迟。”

“是啊，也只能这样安排了。”

……

离开边关的泷玉没有立刻出海境，而是潜入海境皇宫，在浪辰台找到了欲星移。

之前和俏如来争吵，她的情绪起伏过大，波及到了镜像空间修养的缺舟。缺舟苏醒，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泷玉心情烦躁难过，所以没有细说，只是大概解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