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们总是那么在意初衷？”

“嗯？”

“就连做出正确的选择也不一定会得到正确的结果，何况只是一个好的初衷。先生，世事无常啊。”

缺舟接过那杯茶，但没有立刻饮下；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水面，突然道：“最近，你来无水汪洋来得太频繁了。”

“没办法，”泷玉笑道，“我家‘夫君’现在不在地门，我一个人闲得无聊，只好来骚扰先生了。”

“我并不讨厌跟你交谈，但这些时日，你为了说服我已经尽了全力。之后一段时间，不要再来了。”

泷玉的心瞬间沉了下去——倒不是因为这句话本身，而且因为缺舟的弦外之音。

缺舟并不讨厌和她交谈，但却不希望她再出现，为什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大智慧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动作，无论是她已经恢复记忆还是她试图说服缺舟，对大智慧而言都是一种威胁。

“大智慧此次的目标是带回俏如来，趁他的注意力还没在你身上时，低调行事吧。”

“多谢先生提醒。”

……

地门之外，大智慧同时向金雷村与尚同会发起攻击。俏如来跟随燕驼龙来到尚同会，本能般开始指挥群侠撤退。他知晓大智慧的目标是他，所以故意往另一个方向跑引开地门的追兵，最终，他和燕驼龙被云海过客所救。

而在金雷村作战的四大天护也遭遇了顽强的抵抗，以欲星移为首的众人久战不屈，最终地门不得不先行撤退。

一战失利，远在光明殿的大智慧也不禁有些烦躁。上官鸿信见状问道：“大智慧在想什么？”

“金雷村的守护，比预料中更强，连俏如来也脱走，难道，真是我的行动太过仁慈了？还有玄狐……”

上官鸿信叹了口气：“师弟还真是叛逆，出去一趟竟然就被外面的人蒙蔽了心神，难道他忘记了大智慧对他的期待？还有泷玉，她一直在等待俏如来，现在应该会很失望吧。”

“……泷玉……”上官鸿信提起泷玉，让大智慧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纵使缺舟有意隐瞒他也已经察觉到泷玉的记忆开始恢复了，只是这段时间诸事繁杂，他没有太关注她在无水汪洋的小动作。

如今看来，俏如来这般顽强抵抗多半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我了解师弟的个性，武力很难让他屈服，倒不如动之以情。”

“你的意思是……”

上官鸿信笑笑：“下一次，大智慧不如让泷玉出马捉拿俏如来吧，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嗯……”大智慧沉思片刻，道，“就按你的想法来。不过，在此之前……鸿信，你先退下。”

“是，大智慧。”

上官鸿信从善如流，直接离开了光明殿。他走后，缺舟的身影出现在原地：“万雪夜、锦烟霞、燕驼龙、俏如来，到现在，每一个恢复记忆的人，都不想再回到地门。我的质疑，更深了。”

“哼，”大智慧冷冷道，“有一个人也恢复记忆了，但她并没有离开地门。”

“她自愿留在地门的原因，你应该清楚。”

“你不该这样做，这有违我们当初的约定。”

“是你破坏约定在先，而且，她在地门保留记忆的代价也已经支付了。”

“俏如来无法证明我们的错误，泷玉也不能，因为，我们没错。而我们，会向你证明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