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霞道君每说一句，众人看向白依卿的眼神就古怪一分。

圣女白依卿，居然还有这桩不为人知的陈年往事……很多年前，罗川之前，她便有过有过一个道侣。接近二流天才的天赋，在一个小小域界，已经很了不得了。然而最终被看上并且带入九天大世界的，却是白依卿。接下来的发展就和任何一个俗不可耐的故事一样，白依卿在天星圣门站稳脚跟后，始乱终弃，“勾搭”上了罗川，将她昔日的恋人抛诸脑后。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罗川乃是当世最顶尖的天才，他活着的时候便已经是一方巨头，亲手建立的炮灰营所向披靡，在大悲苦寒天、东华宗领域、混海深渊乃至天星圣门领域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足迹和传奇，单论传奇性罗川还要在天榜第一的伯太子之上。若说伯太子一枝独秀，超然于天榜之外，那罗川便是天榜的标志，天榜之中，秦甲天、澜笑生、宇游西、南离等等，要么被他打服，要么和罗川关系不同寻常，可以说只要罗川振臂一呼，天地双榜之中绝大多数天才都会听命相随。

这样的人物，已经不逊色于九天世界历史上那些流芳百世的传奇强者，更是一百万个白依卿昔日二流天赋不到的恋人加起来都比不上的。

任凭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做出和白依卿同样的选择，任何人都没有错，可唯独白依卿这么做，她就错了。

只因她是天星圣门当代圣女。

是天星圣门高贵、纯洁、神秘、天才的象征。

世道肮脏浑浊不堪，人心不古。然而表面功夫还是需要做的，天星圣门的圣女就应该是高贵纯洁，心思单纯如白莲花，身处浊世也不该被玷污，更不应该做出一些始乱终弃、忘情负义之事，这就是人们对她唯一的要求和期待。

可随着羽霞道君撕破脸皮。一件件地将前事抖落出来，白依卿身上纯洁无暇的光环也开始褪落，从高贵纯洁的圣女，渐渐变成了一个有野心有心机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女天才。

此时此刻，不单是外来修士们，就连天星圣门的女修们望向白依卿的目光，都变得古怪起来，长老们久经事故倒也没什么，只是暗暗可惜白依卿的形象这么快便遭受毁灭性打击。而涉世不深的年轻弟子们大多露出失望之色，甚至有不少弟子看向白依卿的目光中透着一丝鄙夷。

就连琉月打量白依卿的眼神也有几分不对劲。

“师父，你真的错了。”

白依卿依旧淡漠地注视着羽霞道君，脸上隐隐闪过一抹嘲讽的笑意：“不过，无所谓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师父，这个称呼，你的确不配。”

“是啊，我不配当你师父。就如同你也不配当这个圣女。”羽霞面无表情道，她转头扫过天星圣门众弟子：“现在你们知道。你们仰慕崇敬的圣女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喜新厌旧，冷血无情，这样的人，值得你们去献忠诚？她从前能为了罗川，丢弃她口口声声说不会忘记的旧人。今日也会为了别的利益，丢弃天星圣门和你们……与其跟着这个虚伪的圣女，不如投靠本道和伯太子，至少本道比白依卿强，拥有比她更高的星道天赋。对你们也更有利。”

年轻的女道们虽然沉默着，可再没有之前的坚决。

天岛宫中，势头再度被羽霞道君扳回，她带着不输神姑妙灵的星道天赋和白依卿丑陋的陈年旧事，有备而来，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局面正一点点地倾向于羽霞道君一方。

这对师徒虽然一直没有正面交锋，可在私底下已经进行了数次交锋，然而师父却一直占据着上风。

菩萨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心境尚未修至圆满无痕境界的白依卿，面对羽霞道君一次又一次的黑白颠倒，白依卿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羽霞，你口中那个小小修士，你可知道他是谁吗。”

白依卿抬起头，淡淡问道。

“怎么，你现在想起他了？呵呵，那个小小域界最强者不过真道境，他如今就算在那里称王称霸又能怎样，一个到顶不过真道境的蝼蚁，为师还真不想知道他是谁。”羽霞道君淡淡道。

哗然声四起。

众人原本还以为羽霞道君口中的小小域界再差也是千名以内的域界，可一个真道境便能称王称霸，那个域界到底有多弱？简直就是一个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

“难怪圣女大人会始乱终弃，那样一个域界，就算集全域界的一切资源、功法传承，最多也只能修炼到真道境。光是想一想，也觉得人生灰淡无望啊。”老六赵义呵呵一笑道：“我要是圣女，也不会选择一个一辈子都无法走入九天大世界的乡巴佬，就算侥幸走入九天大世界，也只是虾米炮灰般的存在，我随便一掌下去，就能拍死一万个。”

“小六啊，你别把我们圣女大人说得那么俗。从那么一个穷乡僻壤出来，混到今日的地步，说实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是啊，不知那个域界在哪？小六，改日你随便抽个半天，去一趟那个域界，把它打下来送给圣女大人，便当是联姻的贺礼。就算那个域界所有人加起来，都挡不住你一招吧。”

羽霞道君身后，另外两名星渊天才一个面露讥讽，一个玩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