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绝一怔,迟疑道:“弟子给司马小姐炼的是一品中的灵赟妙火绝寒丹,是唯一可以克制寒冰玄毒的丹方。师尊……”
王绝尚未说完就被火修元打断。
“鲁莽。”火修元瞪了眼王绝,清澈如水的眸中多出一丝烟火气息,就连背后那条银蛟的仙味也淡去几分。
王绝脸色陡变,他久随火修元座下,自然知道自己师尊的脾性,他在人前从来都只会是一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在别人眼里火大宗师只是有些不愉快,可王绝却知道,师尊已经怒到极点。
察觉到王绝的心慌意乱,司马会长和孔洞山相视一眼,心中生出浓浓不安。
另一边的玉公子眉头也微微皱眉,眼下的情形和他所期待的不太一样……应当说是大不相同。
“走吧。”
火修元忽然一叹,转过身。
见状司马会长和孔洞山都慌了神。
“火大宗师请留步啊!你还没看小女的病呢!”司马会长上前一步,满脸焦急道。
“是啊,火大宗师来了就一定能救雪儿,还请火大宗师大发慈悲,救救雪儿。”孔洞山急得快要向火修元下跪。
“天道无常,造化无极,因果命缘,皆有定数……本道和劣徒都来晚了,要怪,只能怪你们拖得太久,只能怪她命道不好。”
火修元一边向前走,一边叹道。两根雪白的长眉在夜风中抖动飘曳,满身纯正的仙道风骨。
“大宗师……”
孔洞山“啪”地跪倒在地,双目已经通红。
以他的身份地位,包括隐藏的帝君世家背景,即便身份不如火修元,也完全不用向火修元行此大礼。
为了救心爱的人,这些日子来他奔波四方,付尽心雪,终于等来了火大宗师,可得到的却是他最不想见到的结果。
“孔道友无需如此。”火修元停下脚步。满脸不忍地看向孔洞山。隔空轻轻托起,摇头道:“本道听说,东华宗便有一位天门修士,孔道友想必早已请过他。他的答复想必也和本道一样……命道如此。两位顺则顺。不顺也只能顺。”
说完,火修元再不流连,转身就走。
司马会长身体一晃。脸上血色尽褪,仿佛瞬间苍老了数百岁。孔洞山目光呆滞,跪在地上,终于,一颗泪珠从眸眶中滑落。
火大宗师此言,已经判定了司马小雪的命运。
大厅内外,雅雀无声。
玉公子看了眼不知所措的王绝,眉宇间浮起一抹寒气,火修元既已下此结论,那场赌局,他再无法赢过罗川。
如今他所要做的,便是维持不败。
想要不败,唯一的办法,便是以最快的速度,置罗川于死地。罗川死了,赌局自然也就不算到了。
可眼下想要立马杀死罗川,却是一件不现实的事。
玉公子目光闪烁,搜索枯肠地想着,就在这时,却见对面的罗川突然笑了起来,淡淡道:“寒冰玄毒绝非治不了的绝毒。东华宗的天门修士不是救不了,而是他的玄纹不治寒毒。王绝宗师,阁下不愧是丹道宗师,出了一个连你师父都被难倒的难题,真有你的。”
火修元停下脚步,瞥了眼罗川:“小子何人?”
王绝眼中闪过羞恼之色,小声道:“师尊,此人就是炮灰营之主罗川,在师尊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正是他带人大脑仙职分会……”
察觉到火修元不悦的目光,王绝知趣的闭上嘴巴。
“哦?你就是那个幸运儿?”火修元看了眼罗川,淡淡一笑:“不过侥幸逃出万囚古灵塔,有点小名气,便如此放肆,不把仙职分会和天门修士放在眼里。呵呵,年轻人,还需多磨砺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罗川呵呵一笑,看了眼司马小姐:“至少,本座知道,司马小姐的寒毒原本有救。只不过某位自称宗师的无知蠢材竟炼了一颗火性丹药,非但没的压制住寒毒,反而激引起寒毒反扑,方才导致今日局面。”
火修元眸底深处闪过一抹诧异,却是没想到罗川也懂丹道,竟还一言道破其中利害。
“你放肆!本道炼的灵赟妙火绝寒丹乃是师尊不传神丹,包治天下寒毒之症……师尊都已说了,司马小姐是命道不济,与本道无关!无知小儿,信口雌雄,当着我师尊面还敢口出狂言!”王绝气势汹汹地骂道,此时他已经顾不得玉公子和罗川的赌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