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他, 羞怯而生涩, 温柔又多情。
赵玺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只是含着他的唇, 他却觉得整颗心都仿佛被她含在了香软的口中, 又酸又软,又酥又麻。
轻城见他没反应,心中打鼓, 试探着伸出香舌, 轻轻舔了舔他的唇。
“轰”一下,赵玺只觉气血沸腾,血液逆冲,热情几乎一下子就被点燃了。抱住她的双臂倏地收紧, 狠狠地回吻过去。凶猛的攻势恨不得将她揉入骨血, 吞吃入腹。
正自销魂,轻城却忽然头向后仰去, 用手抵住他追击而来的唇。
“姐姐?”他一着急,旧识的称呼就脱口而出了, 拿开她的手难耐地想要继续。
轻城也不挣扎, 幽幽问了一句:“你去西北带不带我去?”
赵玺的动作止住了, 满腔旖旎心思瞬间消褪, 头痛地揉了揉额角。
轻城道:“你留我一个人在京城,就不怕太子……”
赵玺的脸色倏地沉下, 眼中戾气闪过:“他敢!”
轻城看着他不说话。赵玺被她一对妙目看得心旌摇摇, 却又很快被歉疚盖过, 摸了摸她的发丝道:“你别担心,走之前我都会安排好。”
轻城奇道:“你为什么不愿带我去西北?”
赵玺道:“太危险了。”
轻城道:“据我所知,随军的女眷也不少,平时都在凉州城中,并不需要直接面对羯人。”
赵玺哑然,半晌,终于道:“轻城,那边实在太艰苦了,缺水少粮,物资短缺,甚至连每日沐浴都是奢侈。你是在京城娇养大的,怎么能吃那种苦?我舍不得。”
轻城问:“那你就舍得和我分离这么久?”
赵玺沉默,他当然舍不得,可他更舍不得她吃这种苦,受这份难。在西北,他听过太多随军女眷的抱怨与后悔,见过太多夫妻因为一点点小事闹得不可开交。他的轻城,锦衣玉食、金尊玉贵地长大,怎么受得了这份苦?
轻城见他神色,便知他打定了主意。她知道他脾气执拗,轻易改变不了,也不和他争一时长短,打了个呵欠,往椅背上一靠,阖上眼昏昏欲睡。一不小心,随着马车的颠簸,“咚”一下就撞到了车壁。
赵玺的心也跟着那“咚”的一声猛跳了一下,忍不住道:“还是我抱着你吧。”
轻城揉揉脑袋,扭过头不理他。一会儿工夫,头一点一点地又要往车壁上撞。
赵玺看得胆战心惊,又憋闷于她的冷淡,咬了咬牙,不由分说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拥入怀中。
她困倦得很,也不挣扎,只迷迷糊糊地道:“现在你可以护着我,等你走了,你是安排阿卞抱我,还是我再找个护花使者?”
赵玺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你!”明知她只是随口一说,故意气他,心中却如火烧火燎。谁敢碰她?看他不剁了对方的爪子!
轻城已经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根本不管赵玺的脸色如何,伸手揽住他,懒洋洋地咕哝道:“也不知别人抱得有没有你稳。”
赵玺一口气憋得心口都疼了,气恨地低头看她。她柔若无骨地倚在他怀中,粉面桃腮,娇艳无伦。说话时,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花瓣般的朱唇微微翘起,带着笑意,偏偏说出的话却戳人心窝子。
他的心中宛若同时打翻了十七八罐醋坛子,又酸又涩,又堵得慌,偏又不能拿她怎么样,气得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轻城觉得难受,晃动着脑袋,试图甩开他的手。赵玺放松了些,却依旧挡在她唇上,只觉手心处,她柔腻的唇蹭来蹭去,温暖的气息不时拂过,酥痒之感宛若电流,瞬间蹿遍他的全身。
刚刚被她一瓢冷水浇熄的绮思夹杂着醋意,如星火燎原,轰的一下又烧了起来。
他凑到她耳边,一边亲吻着她的耳垂,一边轻声唤道:“轻城,姐姐……”
她眼睛都睁不开,不满地皱了皱眉:“别吵,我要睡呢。”
赵玺只觉得一颗心都仿佛被她攥在了手中,不舍得闹她,却也压不住心中的绮念,忍不住一边温柔地吻她,一边动作轻柔地抚上她娇美的面容、修长的玉颈,渐渐向下。
轻城的身躯渐渐颤栗起来,在赵玺触碰到某处时,终于忍不住挥手打了过去。
赵玺眉开眼笑:“你醒着。”
轻城牙痒:“你的手在做什么?我便是睡着了也被你闹醒了。”
赵玺道:“我也不想乱动的,只是它太想你了,自己动了起来。”
这回答可真够无耻的。她气得捶他,他却趁机捉住她手,放到唇边,用下巴蹭着她的手,眼巴巴地道:“你都醒了,要不然我们再试一次?”
轻城被他的胡渣刮得又疼又痒,剩下的睡意也被他闹得全都飞了,气呼呼地看着他道:“再试一次啊?”
赵玺眼睛亮晶晶,满含期待地看着她。
轻城道:“可以。”
赵玺大喜,兴奋地亲了她的香唇一口。
轻城推开他:“不过地点得我定,不能在马车里。”
他们的第一次,自然不能在马车草草成就。赵玺一口答应:“你想在哪里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