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平常，就跟杀只鸡似的。

程妍沉默了会儿，心里已经有了些猜测，问“那个邱太婆怎么死的”

靳驰笑着坐了起来，吹灭了打火机的火光“我杀的。”

程妍心里一惊，回头看他，他还笑得出来，长得那么帅气，笑时的样子却让人毛骨悚然，透着股阴鸷狠辣的意味。

“这一任的巫女真是越来越差了。”他冷哼，“只会派个老太婆来帮忙，以为设点儿迷障，我们就找不到方向吗蠢货”

其他人脸色都不变，就连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姜旭也还带着微笑。

仿佛杀人根本算不上什么。

这一屋子都是变态吗

程妍抿了抿唇，试探地问“那你们找到了”

徐彦平得意地“啊”了一声“当然，就等抓住巫女就可以打开墓门了。”他的眼里透出一抹狂热，“到时候我们就”

话还没说完，言默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按住了徐彦平的肩膀，徐彦平不满“干嘛”

言默没看他，看着程妍，眼眸漆黑，有些诡谲“我送你回房。”

程妍忙站起来“我自己可以”

言默没理会，迈着长腿已经往外走了。

程妍默默翻了个白眼。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程妍客气又疏离地道了谢，伸手握住了门把手，打算进屋。

眼前忽然落下一道黑影，一条手臂横在了她面前，抵在门上，手指苍白而修长，她愕然地对上了言默的眼眸。

黑暗里，他的眼睛更黑，却又仿似有光，透着危险的意味

言默将她困在了门边，缓缓地俯身凑近她，男人的压迫感也随之袭来。

他的唇几乎要吻上她。

程妍看着他，忽然开了口，嗓音还是温柔悦耳“你别靠我太近。”她很浅地笑了下，眼里却是冷冰冰的，“不知道你自己有多恶心吗”

言默动作僵住，表情也有些僵硬。

原主也是不喜欢言默的，言默自己也知道她的厌恶，所以并不和她太亲近，她这么直白地表示了厌恶的话，他应该就更不会自讨没趣了。

程妍没看他，转动了门把手，门缓缓地开了。

她看他一眼，正要进屋，他的话却忽然如惊雷般炸开，低沉而笃定“其实你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吧”

程妍的心跳快了几分，顿了片刻，回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言默目光犀利而直接“你不知道我们的目的，也不知道梁家，更不知道梁琛是什么，对不对”

程妍笑了“你凭什么说我不知道”

言默“如果你是程家的女儿，你当然不可能不知道。”

程妍抿了抿唇，语气有些冷了“你在胡说什么”

她心里也有些紧张，言默不会这么精吧，还能看出她不是原主了

“你十一岁就出国了，十七岁回国，我们有六年没见面。”言默的手抚上了她的脸，凑近她，声音很轻，“他们都觉得你变化很大，但我知道，不是因为这个。”

程妍看向他“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言默眸光深得如大海“因为十一岁的你和十七岁的你不是同一个你。”

什么叫不是同一个

程妍脑袋有些乱，她是记不太清楚十七岁以前的事情，但也模模糊糊能知道她就是程妍。

所以是言默在瞎扯淡

“不用怀疑我的话。”言默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有些奇怪又异样灼热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嗓音愈发低沉，“因为我见过你，那时的你已经死了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