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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乔又臊又怒, 窝了一肚子的火。一看到简悦懿,怒目圆睁,立刻就冲了过去!

简悦懿唇角带笑, 不紧不慢地转身离去。

等葛乔冲到门外,她人已经不知去向。

气得葛乔一脚踹在墙皮上!

这下, 顿时有思想正直的好学生站出来指责她了:“你没事儿往墙上踹干嘛?这墙壁招你惹你了?好好的白生生的墙壁, 你给踹成这样, 好意思不?还是学生会主席呢。”

气得她又想踹,一扭头却看到低年级学生在往这边看。为了维持形象,她只得咬牙收回了脚……

而与此同时, 松鼠君正在简悦懿怀里拍手称快:“哈哈哈, 这回真是什么恶气都出了!”

人参精也乖巧拍手, 表示赞同。

简悦懿却只是表情淡淡的,既不看出高兴, 也看不出不高兴。

在这个十一届三中全会还没召开,国内改/革开/放的脚步还没正式迈开的年代, 女孩们就是穿个喇叭裤上街, 都会被大叔大婶们指责为不检点、不学好,有些过激分子甚至会拿出一把剪刀,一刀把她们的裤腿给剪掉。

在这种形式下,葛乔竟还画了她裸/露后背的油画, 放在美术教室这种公众区域, 要她受万人“瞻仰”, 用心可谓是非常险恶了。

葛乔这种人要是活在后世, 怕祭出来的就不是裸/背图这么简单了。她甚至有可能画一幅她的正面全/裸图放教室里。

想到有这种可能性,简悦懿就浑身恶寒,又觉恶心。

对于这种下作的手段,她既不想多报复回去,也不想少报复一分。就干脆用同样的手法,完完整整地还回去。

怎么样?就是要让你知道事情是我做的。也就是要让你有苦说不出。

敢用下作手段,就得承担自己也被人用同样方法报复的后果!

顾韵林也很快知道了这件事。他好笑地道:“还真有你的。原样照搬别人整你的方法,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

“这种在因果上没问题吧?我不会受报应吧?”她笑问。

“其实,地府里的冤魂也会向阎王申诉,请求到阳间索取他们仇人的性命的。地府吏员审核案件后,会报知阎王,此人的申诉是否属实。若是属实,阎王就会放他们暂返人间复仇。”他解说了一番,“放心,你这样做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简悦懿好奇地问:“冤死的人怨气都挺大的吧,放他们重返阳世,地府不担心他们因为情绪失控,报复过头,甚至伤及无辜吗?”

“他们离开地府之前,都会跟吏员签协议。要是做过了火,当下就会直坠地狱,受刀山火海种种痛苦。不过,说是协议,其实起作用的是因果律,并不是有什么特定的人在惩罚他们。就好像你的福报,来源肯定是你曾做过什么极大的好事,这辈子才会如此顺心遂意。所以,那份协议不过是起一个告知、警示以及教育的作用而已。”

“就好像普法教育那样?”

他莞尔点头。

至于葛乔,她出了这么大的丑,自然是要找刘文秀好好说道说道的。

她不敢直接冲到刘文秀上课的地方找人,怕阴私毕露,于是去了寝室找人。

刚好简悦懿也在里面。

她看她的眼神简直恨得滴出血来。

简悦懿却笑眯眯地望着她,剥核桃吃。一边吃,一边还不忘给松鼠君剥一颗。

葛乔更气了,却只能招呼刘文秀:“刘同学,你出来一下,我有事问你。”

刘文秀已经听说过她的事了,但并不晓得她之前阴过简悦懿。

她只是隐隐觉得有点不太对,于是跟了出去,想问个清楚。

葛乔把她带到僻静处,一转身就质问道:“不是叫你把她盯好盯牢盯死了吗?!你知道她对我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

“她画了我的裸/背图,挂在美术教室里!她这个疯子!”

刘文秀满眼质疑:“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什么地方得罪她了?她这几天一直都跟我在一起的,就连上厕所我都拉着她,她哪儿有功夫去画画。”

葛乔气极了:“不是她是谁?!我……”她差点把真相说出来,但理智又让她把话咽回去了。

难不成,她还能告诉她,她曾用完全一样的手法去整简悦懿?

望着刘文秀,她握了握拳头,这个没用的东西!要不是她没盯好人,自己根本不会出这种事!

她忍了又忍,现在还不能跟刘文秀撕破脸。毕竟这个人跟简悦懿同寝又同班,还能当她的眼线。以后总有能用上的时候。

努力平息下心头的怒气,葛乔咽下了这个哑巴亏:“你说不是,那应该就不是吧。好,我知道情况了。”

刘文秀却咬咬唇,不安地追问:“学姐,为什么你一直这么针对小悦?现在出了事,也认为是她做的。小悦不是那种人的,她心眼很好,对人也很好的。”呵,这是上了她的船,临时又想跑路了?哪儿这么简单!葛乔嘴唇一歪,嗤笑道:“与其问这个问题,你不如先问问自己,只是因为想加入学生会,就什么都听我的,连我叫你去砸她的暖水瓶,你也听话地砸了。你当时甚至都没有问我原因。”

“我……”刘文秀有点慌,“小悦她经济条件挺好的,连两块钱一瓶的可乐她都喝得起。一买还买三瓶!我是觉得这种物质上的东西,对她来说并不重要,才听了你的话!”

葛乔简直被她那混杂了天真的恶毒给弄笑了。她也真的笑了,笑得前仰后合:“原来你觉得人家不缺什么,你就可以随便给人家搞破坏的啊?唉哟,”她摇头叹气,“这个简悦懿有你这种朋友,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反正话说开了,她也没必要遮掩:“以后乖乖听话,别问东问西的,叫你做什么,你就老实做。要不然,我就把你做的这些事全告诉她。她现在人气这么旺,随便透露一点风声出去,你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吧。”

刘文秀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反转,顿时傻眼了!

日子一如既往,简悦懿还是那么受老师们欢迎。

甚至因为本校老师们的对外宣传,偶尔还会有别校老师来参观她。

比如现在,教大学语文这门课的秦老师就八卦地领着她在外校的老师姐妹团,远远地在参观简悦懿。

“瞧,那就是我们学校的雷锋同学!”秦老师特别得瑟。

“雷锋就是她啊?长得好漂亮,很有气质啊,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看起来人娇娇柔柔的,没想到这么有性格,还敢跟教育部副部长提建议。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哪里看起来娇娇弱弱了?人家那只是叫做眉目如画,你看她的眉梢眼角,明明带着英气的嘛。”

几个老师在那里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却没发现她们当中的一员悄眯眯地、兴致勃勃地朝简悦懿走去。

秦老师早就跟大家都打过招呼了,叫她们不要打扰人家。这位老师也觉得不打扰比较好。于是,她就只是跟简悦懿擦肩而过,然后回头笑容满面地跟她打招呼:“雷锋同学,你好。”

然后,简悦懿就看到一堆人蹿过来,把这个喊她“雷锋”的人给架走了……

雷锋?为什么她要喊她雷锋?

她这几天做了啥好人好事了?

完全忘了在韵古斋里,教育部的黎副部问她名字,她回答姓雷名锋的事了!

而被架走的外校老师特别委屈,对自己的朋友们说:“我就只是过去打个招呼而已……”

“那你也不能直接喊她雷锋啊!我跟你说,我们这位简同学是很低调的。要不然,当初黎副部问她名字,她怎么不说呢?你喊她雷锋,不是把她给曝光了吗?!”

“人家这么低调,你干嘛还领我们来看她?”

秦老师噎住了,然后理直气壮地道:“你们难道就不想看吗?再说了,咱们只是来赏风景的,刚刚不过就是顺道偶遇了简同学而已。你们不喊她雷锋,那不是啥事儿都没有吗?”

来偶遇简悦懿的,还不止这些老师。

今天又是个周末。自从清大跟电影公司的人商量好在大礼堂放电影后,每到周日,学生们就近乎虔诚地去礼堂的松鹤山房基址处蹭文气,再在礼堂内寻一个好位置,坐下来好好看一场电影放松一周以来因学习而感到紧张的心情。

简悦懿也来了。

原本她建议在礼堂放电影,就是为了给自己找点娱乐。这种时候自然不会错过。

她去得早,选了一个既不太靠前,也不很靠后的适中位置。

这时的电影在放映之前,通常都会先播一些新闻纪录片,比如像尊敬的西哈努克亲王啊,还有莫尼克公主之类的。

之后才开始放正片。

不过,这个年代娱乐实在太少了,就算是新闻纪录片,简悦懿也看得津津有味。

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不知不觉中已经对娱乐活动很不挑剔了。

她才刚落座,就发现自己隔壁的位置也有人坐下了。她扭头一看,正是顾韵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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