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咏只能摸摸后脑,“嘿嘿”干笑两声。他的确是非常了解,因为对这胡同最了解的胡同自己,其实就如影随形,一直在他身边,可以随时提点么。
一时两人从园中出来,十六阿哥瞅瞅身后,问:“你说三个月就能修整完毕,咱内务府的‘拍卖行’就能开业大吉?”
“是的!”石咏完全胸有成竹,他甚至连修缮这座园子的人选都已经想好了。
“你说‘百花深处’这里,园子固然不错,可是再往西是不是就凌乱了些。”十六阿哥对西面两处大杂院有些挑剔,“要不要将那两个大杂院的住户迁走?”
十六阿哥在初春的天气里,依旧扇不离手,一面用扇柄指指远处的大杂院,一面问石咏。
石咏心想,这一位,果然是个没有过过寻常人家日子的孩子。
他当即不客气地道:“十六爷,您时常笑我是个呆子,今日我看您则是个傻爷!”
十六阿哥一瞪眼:“你说的啥?”
石咏与十六阿哥太熟了,根本不会客气,当即说:“这‘百花深处’,最有意思的地方,并不真的是那园子里的景致,而是那两个大杂院里住着的寻常人。”
“十六爷,您可是没见着,昨儿我们过来修路的时候,南面那院子里有个莳花的大娘,炖了一大锅的鲜鱼汤请所有工匠。胡同口有个平常爱答不理人的剃头匠,昨儿替咱们几个工匠的头发都理了一遍,分文未取……”
十六阿哥听着便叹道:“这样啊——”
“要我说啊,这‘百花深处’,最有趣的地方是一个‘深’字,这种平和的心境是藏在平日里最寻常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