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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厮嘿嘿笑道:“我也就跟你说,你是个锯嘴葫芦,我是一百个放心。”

日落时分,沈眠与成王告辞。

永乐侯与夫人送他们到侯府大门,沈眠道:“今日救洲儿的那位先生,孩儿以为其人品,气度皆是上乘,父亲若是肯提拔,日后可当大用。”

永乐侯道:“淮儿的话,父亲自会仔细斟酌。”

沈眠这才上了马车。

他看人很准,项天祺并非池中之物,与其打压,不如提拔。

而且,那人甚是清高,又不屑攀附贵人,他偏要施恩,叫他报答不了,只能在心里亏欠着。

成王府的车驾离去。

老侯爷回身问管家,道:“方才淮儿所说的,那位救下洲儿的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管家恭恭敬敬地回道:“侯爷,是项嬷嬷的孩儿,天祺。”

老侯爷捋了捋胡须,目光悠远,道:“赠纹银百两,就说是淮儿的一点心意。”

“是。”

从侯府归来,成王偶尔来千秋院小坐。

沈眠也不刻意讨好他,只是奉上热茶,自顾在一旁翻阅书卷,有时带人糊几个纸鸢,放到天上去。

至于掉下来的纸鸢,却是再没找到过,也不知被谁捡了去。

眼看到了六月,是太宗皇帝的寿诞。

太宗帝是老成王的亲弟弟,也是成王的亲叔叔,但在皇家,这血脉亲情堪比纸薄。

当年,太宗皇帝好文,乃是治世之才,而老成王好武,将外敌驱赶至国境百里开外,十数年边境无人敢犯。

汉人讲究长幼有序,太宗皇帝深思熟虑后,立下遗诏,将皇位传给成王。

但他弥留之际,成王没有赶到,不知何人假传消息,说成王在边关受到伏击,如今生死不知,先帝悲痛欲绝,遂将皇位传给了太宗皇帝。

先帝驾崩后,老成王赶回上京,太宗皇帝已经即位。

兄弟二人自此生了嫌隙。

成王在边境御敌数十年,手握天下兵马大权,太宗皇帝虽然忌惮,但不敢与之正面抗衡。

好不容易熬死了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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