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手搭在他后颈上, 给他大略擦洗了一下, 后头一道道伤疤或深或浅, 南河都不知道他一个楚王身边几千卫兵, 怎么能受了这么多伤。
不过这是属于他自己的成长, 她有点心疼, 也不会多问。
她看着辛翳在那儿捏着自己耳朵,笑“也就小狗, 才会伤心的时候夹着耳朵,你夹着自己耳朵干嘛。”
辛翳低着头, 半晌道“反正你也说我是小狗。我夹着耳朵又能如何。”
南河结舌“我什么时候说你是小狗了”
辛翳松开手,又觉得耳朵太烫, 手又捂了回去“你上次以为我睡着, 这么叫我来着。”
南河手顿了顿“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这么叫你玩玩, 不是说觉得你是天狗或什么的”
辛翳“我没往那儿想。先生总说我不是克星,不是吃太阳的天狗, 我就信了。我只信先生的话, 不会再把他们编排的那些话,再往心里去了。”
南河呆立了一会儿,长长的应了一声, 她把软巾放到一边, 拨开辛翳的手, 捏了捏他耳朵, 辛翳竟感觉后脊梁一阵发麻,人哆嗦了一下, 竟觉得自己就会因为被她捏捏耳朵,多出些奇怪的反应来。
他摆头想避开南河的指尖,她笑道“其实叫你汪汪,也是笑谈。在我们那儿,学小狗叫,都是汪汪,那时候你又淘的很,我气了,才在你写文章的牍板背后,给你写叫汪汪。”
辛翳哪里想到有这事儿,这会儿想来,“汪汪”的读音确实像是学小狗叫,那再想想每次南河这么叫他时,眼里的笑意和轻快地口气
他陡然觉得这小名比那个“汪汪若千顷陂”甜蜜多了。
若是他知道,先生每招手叫他一次,他都恨不得心里能甜死。
怪不得当时选字的时候,他想着“汪汪”二字寓意也很好,要不便选这个,先生拼命地拦着他啊。
辛翳“我哪里像狗”
南河微凉的手指捏着他发烫的耳朵上沿,笑道“疯起来像,乖起来也像。可能旁人没觉得,但我有时候看你跟我说话,总觉得你后头都有尾巴再摇。”
辛翳脸上都快烧的冒烟了。
先生是这么想他的啊。先生每次看他的时候,都觉得他要长尾巴了呀
辛翳简直脚都要颠起来了,想捂着脸嗷嚎两声,但他只是这么背对她盘腿坐着,任她的手指像是爱抚似的摸过他耳廓的上沿,把发烫的脸埋低,把傻笑的唇咬住。
南河笑“而且,你看你也有犬齿。也爱玩水。虽然戒备心有点强,但对待认定的人也很真心。这不还没长大呢,叫你小狗正合适。”
他不回话。
南河后知后觉的收起一点笑意“啊你若是不喜欢,我便不这么叫了。”
辛翳拼命摇了摇头,他不敢说话,怕自己咬不紧牙,让那颗乱跳的心直接从嗓子眼里掉出来。南河跪直在他身后,他忽然伸出手,把南河放在他耳朵上的两只手拿下来,从后头贴在他发烫的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