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拍打园林的大门,妫芍药一边声嘶力竭的咆哮着。
“殷血歌,你给姑奶奶我滚出来!你给我滚出来。”
“你有胆子杀人,你没有胆子开门么?”
“你有胆量闯进我们的居所杀人,你给我开门啊!”
“我知道是你杀了我们妫家的族人,你给我开门!”
‘轰’的一声园林大门突然开启,面沉如水的殷血歌在数千仙人的簇拥下,站在了敞开的门后。他冷眼看着犹如泼妇一样站在门前大声叫嚣的妫芍药,冷漠冷淡的喝道:“半夜三更。扰人清梦,妫芍药,你是发春了不成?”
血鹦鹉在一旁怪声怪气的顺口补刀:“这老女人,脑子坏掉了。什么叫做我们杀人了。不敢开门?”
“你应该这么叫唤——殷血歌,你有种和老娘抢男人,你给老娘开门啊!”
殷血歌脸色漆黑。
转轮尊者脸色漆黑。
幽泉、杨鼎脸色漆黑。
殷血歌身后跟着的众多仙人齐齐翻起了白眼。
大半夜的被妫家人火急火燎的拉过来登门生事的皇普笙苦笑了一声,他无奈的看了一眼神气活现的血鹦鹉,闪身抢到了妫芍药的面前。妫芍药是泼妇,血鹦鹉那张嘴比泼妇还要可怕,皇普笙是来调查妫家族人半夜被杀的案子的,他不想让这严肃的调查变成一场闹剧。
轻轻咳嗽一声,阻止了妫芍药和血鹦鹉的叫嚣,皇普笙向殷血歌上下打量了一眼。
“殷道友。”皇普笙向殷血歌抱拳行了一礼。
“皇普大人。”殷血歌笑吟吟的向皇普笙还了一礼。
皇普笙又和杨鼎相互见礼。毕竟杨鼎是立下了巨大军功回仙庭述功等待晋升的功臣,皇普笙怎会无视他?
一番见礼之后,皇普笙笑容可掬的解释道:“殷道友,杨大人,就在片刻之前。妫家所居住园林中,有很不幸的事情发生。十五位妫家晚辈族人,实力从天仙三品到金仙巅峰都有,一共十五人被人斩杀。”
皇普笙目光如刀,死死的盯着殷血歌:“他们所有人仙魂被斩,浑身精气枯败干涸,死法奇异非常。”
“在帝喾舰上。是不允许交手厮杀,更严禁胡乱害人性命的。”皇普笙微笑着看着殷血歌,态度极其的和蔼:“妫家族人指证是殷道友下手,还请殷道友配合我等调查一二。”
看着举止雍容、态度和气的皇普笙,殷血歌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他同样温和的浅笑着,向皇普笙稽首行了一礼:“皇普大人。我敢发本命元神血誓,这事情,不是我做的。”
“那就是你的帮凶做的!”妫仁站在一旁,阴恻恻的冷笑着:“除开你,在帝喾舰上。还有谁会和我妫家人为难?”
“那就难说喽!”血鹦鹉挥动着爪子,抓了抓头顶竖着的几根长毛:“或许你们当中有某个妫家的泼妇,抢了别人家的男人,别人家的女人为了报复你们妫家的泼妇,就跑来杀了你们家的男人,这不是很合情合理的事情么?”
血鹦鹉的爪子向着面色难看的妫芍药指了指:“那个泼妇,不用问了,就是这老娘们,没说的。看她一脸水性杨花的模样,你说她不勾搭男人,那根本不可能嘛!”
胡说八道、胡言乱语、胡搅蛮缠,这就是血鹦鹉一贯以来的作风。
妫芍药气得一蹦八尺高,她哆哆嗦嗦的指着血鹦鹉想要咒骂些什么,但是皇普笙威严的向妫芍药望了一眼,不动声色的举起手指,向着天空指了指。
妫芍药当即想起了那些坐镇帝喾舰的大罗金仙,想起了自己被他们凭空削走的两品修为。
气急败坏的喘了一口气,妫芍药恶狠狠的向血鹦鹉指了指,却是不敢再继续叫嚣。
皇普笙深深的看了血鹦鹉一眼,他无奈的向殷血歌叹道:“殷道友,有劳管好您的妖宠。”
殷血歌不等血鹦鹉开口,一把抓住了他的长脖子,将他揉成了一个毛球,随手递给了站在身边的幽泉。
幽泉则是手指一点,凭空出现了一个直径三尺的水球。她将血鹦鹉往那悬浮在身边的水球内一塞,血鹦鹉就好像琥珀中冻着的苍蝇一样,浑身僵硬的呆在了水球中动弹不得。
“这下耳根清净了一小半。”殷血歌若有所指的向妫芍药望了一眼,然后他很是严肃的向皇普笙说道:“皇普大人,我可以发誓,妫家族人被杀,不是我们园林中的人下手。”
微微一顿,殷血歌淡然道:“至于他们为什么被杀,是谁杀了他们,这些事情,还请皇普大人向妫家人自己征询吧。妫家家大业大,族人无数,难免有些事情太霸道蛮横了一些,有人登门报复,谁知道呢?”
妫仁、妫芍药都不蠢,他们听明白了殷血歌话里面的意思。
殷血歌敢发誓,妫家人被杀,不是殷血歌这座园林中的人下的手!
但是殷血歌没说,这件事情就和他没有半点儿关系。换言之,这事情虽然不是殷血歌亲自出手做的,但是他一定知道一些线索,知道一些蛛丝马迹。
妫仁和妫芍药的眼珠当即变得赤红一片,他们怒视殷血歌,周身仙力翻滚犹如海啸一般。
皇普笙也不笨,他同样听出了殷血歌的言下之意,但是他还真没办法对殷血歌怎么样。
殷血歌摆明了在挑衅妫家,不是他亲自出手杀人,你也找不到半点儿证据和殷血歌有关,皇普笙只是负责维持帝喾舰上的治安,除此之外,他并没有其他太大的权力。
他总不能将殷血歌抓起来严刑拷问吧?他没这个证据啊!
深深的看了殷血歌一眼,皇普笙无奈的拍了拍手,向妫仁摊开双手摇了摇头。
“妫长老,我们还得慢慢的查证才行。”
“我相信,这件事情,的确不是殷道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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